这个他在昨日深有体会。
万古川有些犹豫
万古川抬手,从他身后绕过去放在硬冷石墙上。
林泓头刚好撞在他手背上。
林泓又惊醒,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坐直身子,强撑着,“奇怪,还没到中午呢,怎这困……”
“想睡就睡会儿。”万古川道。
“不……”林泓抬手揉下眼睛,现下趁着是白天还是找找线索为好,“有什安排?”
暖气席卷着屋里每寸。
这屋是石砌,几面墙上铺着保暖棉絮或兽皮,挂着猎具。
而猎具因为太久无人使用,已是锈迹斑斑。
连屋子也是古老。
史奶奶讲完她故事,尾音缓缓融进祥和里,整个屋子沉静,像极史奶奶日日夜夜早已习惯无声。
史奶奶兴许是寂寞太久,她徐徐讲着过去故事。
从雪山伊始,到村落迁徙;从村中大事,到自己日常琐碎,从个个热闹年头到荒年……
带笑讲着独子儿时故事,抱怨着这个不归旅人。
苍老声音响在昏暗屋子里,不急不缓,像是用指尖寸寸描过年轮,像是时光里稳健个个脚印。
悠长不热烈,似乎连轻晃光影也被拉得很长很长……
万古川看眼屋里个老者和个女子,老者听不见他们提问,女子缄默不语。
“出去逛逛。”万古川道。
林泓还没回答,史奶奶年迈声音就响起,“要下大雪。”
林泓差点以为她听见他们说话,仔细看才发现她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如果要下雪就去不。”林泓望向万古川,“山里下大雪没办法走。”
只有柴火在“噼里啪啦”地响着,烧开铫子盖在轻轻撞着壶口,“嗒——嗒——”地响。(注1)
太自然而然,谁都不用说话,气氛刚好。
林泓和万古川坐在炕上靠墙那边。
暖气和安静让林泓有些犯困,身型不稳,脑袋歪磕到万古川肩头,惊,又回些神,坐直去。
万古川侧目看向他,见他坐在那里,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眼看着又要朝墙那边倒去。
女子言不发,只是望着火堆出神,听着史奶奶话偶尔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从她眼睛里能看出这是个悲伤人,所以大家不约而同,都没有去询问关于她故事。
史奶奶没问,林泓和万古川也没有问。
他们都在倾听着这个苍老声音,像品尝时间里窖藏陈年烈酒。
史奶奶听不见他们提问,所以不用出声回应,缄默聆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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