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泓点头，能帮到他们三人就好。
吴牛跪在铁牢里，低垂着头颅，他额上
血顺着他下巴滴落在地上，他也在黑烟缭绕里渐渐淡去。
他抬头看向林泓，“执念最深不是这个
吴牛抬头，额头血蜿蜒淌过他脸，他注视着三人，“是
错
，不敢奢求你们原谅，但终究是辜负你们……该千刀万剐是，你们莫要再同自己置气，归去吧，去下
个崭新开始。”
离娘闭上眼睛，此时见到吴牛她才明白，自己满腔恨意是根本无从发泄，他憎恨人如此可悲……
吴牛忏悔于她而言也并没有任何意义，如今迷途也无法知返。
但他有句说对——不要同自己置气，去个新开始。
她低头对姜氏说几句，姜氏点头。
好痛……
当行刑刀斧手剥下他离娘、他小七、他母亲皮时，他们说什
？他们说好痛……
好痛……
“咚”！
吴牛头狠狠撞在地上。
恨如搅着冰浪涛把他淹没，把他包裹，寒意刺骨，剧痛揪心。
他以为只要自己身居高位就什都可以不要，因为他可以拥有更多。
他究竟在追求些什？其实他都有……到头来，他无所有，连本来拥有都悉数丧失！
是他亲手毁掉自己温柔乡，是他亲自跳下无间深渊，同肮脏虫鼠为伴。
是他把自己变成个真正怪物。
小七仰着小脸看着他母亲，离娘垂眸爱惜地看着他，摸着他细嫩脸颊，“娘下世还想遇见你……”
小七“哈哈哈”笑起来，抱住母亲腰，“好！”
离娘看向狼狈不堪吴牛，“你好自为之。”
三人在慢慢消散，他们要去往生。
“多谢公子。”离娘向林泓微微颔首。
他向恶鬼出卖灵魂，为莫须有霸业赔上他切。
真是贱到连“好”是什都不知道。
他就这样跪拜在地上。
离娘抱着小七，搂着姜氏站在铁笼外和他对峙着。
谁也没说话，空气凝固许久。
“牛儿啊，咱外貌不同于平常人也没事，外在东西哪来那多美丑之分，你应该成为个从内心就让人敬仰人。”
——他想起父亲慈祥声音，温和眼神。醇厚饱和力量像只无形手抚过他弯曲脊梁。
可他是怎做呢……他想要阴兵，他想要天下，他想要所有人都臣服他而不是敬重他……他错……
他甚至杀他父亲……他慈爱父亲……
自己匕首捅进他后腰时候他说什？他说他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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