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缓慢地起伏。
仿佛呼吸间,有什在里头酸胀、发痒。
他便吻他。
那是双红通通、含恨眼睛。
定定地看着他。
风掠过秋千索,发出“吱呀——”声,刺耳声响。
沈鸢仿佛被惊醒,撇过头去,手指难堪慌乱地攀紧秋千索。
半晌说:“你走吧,在这儿等照霜她们。”
沈鸢不说话。
他又说:“不是考好,怎也不高兴。”
其实他跟沈鸢都知道,沈鸢真正在乎不是书院里谁高谁低,不是谁多答上那道策论题,谁多得句夸赞。
沈鸢想要,永远也得不到,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风声过,藤叶沙沙地响。
他便不顾沈鸢挣扎,拦腰把沈鸢抱起来。
葡萄藤下吊着秋千,是姑娘们吊起来荡着玩,他便将沈鸢放上去。
他撩衣摆蹲下去,强硬地脱沈鸢靴。
靴里都是他东踹脚、西踹脚碎石粒儿,倒出来几颗弹在地上,噼啪作响。
他将足衣剥下来,借着月色瞧。
团。
他在旁边站好会儿,弯腰将那氅衣厚实柔软地披到他身上。
沈鸢抱着膝,动不动。
他问沈鸢:“碰疼?”
沈鸢闷声说:“没有。”
卫瓒没答话。
沈鸢嘴唇动动,似乎还想说什,却没有说出口。
只是指尖攥更紧。
隔会儿,卫瓒直起身,手也跟着攀上秋千索,覆在沈鸢手上。
叫那秋千又发出“吱呀——”声。
也许隔分钟。
又也隔许久。
沈鸢抬起腿。
在他肩头踢脚。
卫瓒抬头,看到沈鸢坐在那秋千架上俯视着他。
果然是红肿。
这小病秧子是将石头当他来踢不成。
他说:“没拿药,会儿给你送点过去。”
沈鸢说:“用不着,有知雪。”
他说:“你躲着做什?”
他说:“那能走?”
沈鸢说:“能。”
然后豁然起身,手拽着自己氅衣,瘸拐地走。
沈鸢总是倔得让人忍不住想笑。
笑过,又不知道是哪儿跟着皱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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