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输就输,三天就想赢他,未免也太瞧不起他。
可话到舌尖儿转圈,却说:“那你……就给唱段儿。”
他是想起梦里沈鸢吴语酥酥糯糯小调,许久没听,便有些心痒。
开口才发觉这话说得冒犯。
只是效果却不错,沈鸢果然让他给激起来,冷笑声,便当真撩衣摆,坐下来同他玩。
说着,便抱起书要走。
卫瓒打定主意,非要教他不可。
心道沈鸢就是越读书心思越重,心思越重越不容易病好。
便忽得捉住他手腕,凑近低语:“不白教你,设个彩头。”
“教你三天,若你能赢次,再让你问个问题。”
卫瓒:……
那刹那,他禽兽得连自己都有几分唾弃。
幸而还有丝理智,没有将吹箫另个含义说出来。
不然沈鸢可能当场就跟他翻脸。
沈鸢说:“早年听人讲故事,道是张良吹箫退楚兵,便也跟着学点。”
似乎沈鸢哪怕前世,似乎也是不常玩乐个人。
他那时以为沈鸢是如他般,现在看来,似乎就是他根本不会玩。
在国子学里头也是,昭明堂群人最好玩闹,没课时候,不是蹴鞠就是玩牌玩棋,独独沈鸢看也不看,只坐在角落本正经读书。
他撑着下巴问:“斗虫斗草,摇骰子、叶子牌,你个也不玩?”
“那你平时都玩些什?”
这上手
沈鸢这下脚步便顿住。
目光就这样挪到他身上,几分探究、几分锐利,说:“当真?”
他指尖儿在他袖口捻捻,懒洋洋笑说:“自然当真。”
沈鸢说:“若是次没赢呢?”
卫瓒其实没想过。
沈鸢是个十足乖孩子,京里这些贵族子弟游戏,他个也不懂,刚刚入京时还带着几分乡音,那时还让人笑过,这小病秧子登时臊得满面通红,手揪着衣摆,抿着嘴唇个月没跟人说话,关起门儿来,个字儿个字儿纠读音。
倔得可爱。
卫瓒本以为,自己早就将沈鸢刚来时样子忘,可如今才发觉,竟然是记得。
他想会儿,自跑到侯夫人寄来东西翻找,果然寻着个双陆棋盒子,展开便是张棋盘,里头棋子骰子应俱全,便道:“正巧,教你。”
沈鸢却淡淡瞧他眼:“玩物丧志,不学。”
沈鸢垂眸想想,说:“会推演军棋。”
卫瓒心道,这跟国子学念书有什区别。
又问:“还有呢?”
沈鸢说:“会吹箫。”
说着又补充句:“吹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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