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应当是没事。
知雪没忍住,又说:“小侯爷早还送东西来。”
沈鸢怔,道:“什东西。”
知雪便指指桌上摞得小山样高食盒匣子。
沈鸢随手挑个打开,便瞧见上好雕花木盒里头,满满地塞着糖果,各色形状都有,晶莹剔透,透着隐隐花香,外头还挂着层白霜。
脸埋进枕头里,只冒出只微红耳朵来,心道要怎总说月色撩人呢,人到夜里,就容易干出些不大清醒事儿来。
心里却道幸好卫瓒识趣,早早便走,省得知雪照霜发现他们之间那些猫腻。
……也不知这人正常没有。
夜里那些话实在叫人难受,只是他听都如此,卫瓒如同亲历过般,也不知心里能不能过去。
他这般想几番,难得在床上多赖阵子,
卫瓒侧卧影子被光线在地上拉长,像只巨大野兽,竭力把沈鸢藏在他肚皮之下皮毛里。
他沈哥哥。
他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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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第二天早,本以为卫瓒还会赖在床上,谁知揉揉眼睛,却发现身侧已没有人。
他杀安王那夜,他做个怪梦。
梦见他坐在树下,拼只玩偶兔子。
母亲送给他,直放在床头旧兔子,不知被谁撕坏。
破碎耳朵,破碎红眼睛,柔软棉絮像白花花雪。
被撕开时只用瞬间,他却再也没法儿把他拼回去。
——似乎是京里近来时兴糖果。
再拉开匣子,又是各色果脯甜点。
送来十几盒子,竟都是些糖
待知雪她们进来,他便装作副无事发生似模样,慢吞吞踩着鞋,从床上起来。
却见知雪这小丫头,副审讯他似模样,茶壶似叉着腰,眼巴巴地说:“公子,小侯爷早从咱们院子出去。
沈鸢“哦”声,低着眼皮也不接茬,只淡淡说:“可能昨儿东西落吧。”
又问:“他气色还好?”
知雪说:“挺好,还冲笑呢。”
手脚却比平日里都暖和许多。
他只要入秋就身上发冷,昨夜却睡得格外暖和。
想来跟卫瓒不无关系。
阳光穿过床帏时。
他蓦地想起昨晚黏糊得拉丝回忆来,不觉耳根烫。
卫瓒把沈鸢搂得紧紧地,他这时才发现沈鸢身体直是微凉。屋里熏笼蒸那许久,也不见身子暖和起来。
卫瓒喃喃说:“折春,不会样。”
“许多事情都改变。”
“不会样。”
沈鸢低低“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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