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有意伸出手指摆弄他鬓角缕发,却让沈鸢巴掌轻轻将手给拍落。
卫瓒便忍不住笑:“干嘛,睡觉就不认人?”
沈鸢也不看他:“胡说什?”
卫瓒说:“胡说什,昨晚你……”
想到沈鸢脸皮薄,才住口。
卫瓒懒洋洋叹声:“哪是办完,分明看戏看完。”
“今儿安王去跟圣上表衷心来着,倒是见识着,眼泪说下来就下来,把年纪,袖子擦着眼泪,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安王有意打感情牌,指天骂地说,自己绝无二心,若有不臣谋逆之心,甘受万剑穿心而死。
那叫个言辞凿凿,连左右宦官都忍不住动容。
沈鸢道:“就说你打草惊蛇,没攀扯上你就算不错。”
卫瓒下午回松风院时候,就见沈鸢独自坐在树荫下头读书。
下午正是热时候,沈鸢在书房里头呆闷,便总爱着出来透口气,怜儿人陪着大毛二毛在院子里散步打滚儿。
那两条恶犬精力旺盛得很,倒是苦负责养狗怜儿,太阳底下追着屁股气喘吁吁地跑,不像是人遛狗,倒像是狗把人给遛好几个来回。
却很听沈鸢话。
沈鸢招手,大毛二毛便冲过来,挤着蹭他手心儿,吐着舌头趴在他腿上。
卫瓒又问:“送来糖吃?”
沈鸢轻轻“嗯”声。
卫瓒说:“不常吃这些,顺路买。你尝尝,要觉得哪样好吃,往后再给你买去。”
沈鸢低着头说:“太多。”
他说:“吃不下就给知雪照
就凭着个旧日带去辛仆从,想把安王拉下马,实在是不切实际。
卫瓒说:“他倒是想攀扯,奉皇命行事,点线头没留给他。”
“圣上叫他在家里休养三个月,好歹这段时间应当不敢再兴风作浪。”
至少没法儿直接出现在沈鸢面前,就这就值得卫瓒高兴阵子。
沈鸢偷偷掀眼皮打量他会儿,见他已是没什事,就低低垂着眼皮,轻轻“嗯”声。
沈鸢喂两块肉干,又用帕子慢慢擦擦手,对着怜儿道:“累就去歇会儿吧,不放出院儿去,也不用直看着,换个人来接接班。”
怜儿这才松口气,擦着汗边歇着去。
大毛二毛便在院子里撒开欢地玩。
卫瓒见没人,便挨到沈鸢身边儿去坐,笑眼弯弯地喊声:“背到哪页。”
沈鸢见他,却是副没好气模样,跟没瞧见似,好半晌翻过页书去,淡淡说:“差事又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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