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藏不住
沈鸢心知自己藏不住,这称呼越发叫他意乱神迷,便匆忙要遮掩自己衣摆。
却让卫瓒捉着手腕,吻上唇来,喃喃说:“沈哥哥,有人帮过你没有?”
沈鸢说,帮什。
卫瓒低低笑声,眼底藏着几分熟悉胆大妄为。
却是喃喃说,帮你。
他不愿叫知雪这样碰他。
却允许卫瓒这样对待他。
听得卫瓒轻轻声笑,沈鸢便攥紧床帘。
外头不断有人声踏过木板声音。
他在那些细细碎碎对话里,听着似乎有人在谈及他。
指尖攥紧床帐。
膝盖动动,到底是慢慢敞开。
卫瓒眸中笑意越发深,只是手上动作却轻柔,剪刀绞碎布料声音清脆,沈鸢眼睁睁瞧着那碎裂布料被放在边,怎也不敢去想卫瓒眼中自己。
半晌,伤口被涂抹药膏。
沈鸢下意识颤,却又不知是不是因为疼。
剪刀和药膏呢?”
沈鸢说:“自己上。”
卫瓒说:“药膏呢?”
沈鸢跟那双眸子对视好半晌,知晓卫瓒不是知雪,几句话断然不能给挡出去,半晌才说:“你……去将门闩上。”
卫瓒却只将床帐放下。
你也……帮帮。
含着那药香浸染唇瓣时。
卫瓒想起文昌堂那些人写酸诗时,出名那句沈郎春色。
——那外人窥见抹温柔,算什春色。
这帐里头摇曳含情。
个在向另个说,状元游街那日如何热闹,如何万人空巷。
另个笑着问,可是随行那位沈状元,确生得俊美。
沈鸢听得耳根通红,恨不得将脸埋进地里去,却手将帘子攥得更紧,几乎要将那层纱揉碎。
可却又无声无息起些变化。
卫瓒蕴着丝笑意,半晌喊他:“沈哥哥。”
卫瓒这时却是几分认真说,别动。
带着细茧手,细致认真地替他匀开药膏。
卫瓒越是认真,沈鸢便越难堪得厉害。
窘迫,不体面,敞开着由人任意施为,却又让几句话给哄得团团转。他在素来高傲卫瓒面前,是这样姿态。
是不甘不愿,却又是他心甘情愿。
那薄薄几层纱,谁也不晓得能不能遮住什,沈鸢正欲起身。
卫瓒却是那股子浑劲儿又上来,捉着脚踝不许他逃,在他耳侧几分笑意说:“你若非要磨磨蹭蹭,等人进来看着,也不在乎。”
“……沈哥哥,想见你自己分开。”
沈鸢登时要推他,却又推不开。
又让他喊几声沈哥哥,叫白日里头纵马时亲热给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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