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昌和何安以前经常抬饭，配合又默契，抬起来几步拐弯便没
踪影。苏晓原慢慢蹲下，从没干过这份工作，腿也不敢直接使力，就先用两根指头去勾餐箱外
扣手，想试试重量。
试
下，拉不动，很沉呢。
“不用试，咱俩直接抬，你拿稳啊！、二、三！”张钊还特意看眼他身高，不是特高，但绝对够用，自己弯着点儿膝盖就行。
指使人家干活儿，再晾着苦力就不太合适，张钊开始考虑能和他聊些什
。但自己跟他这种浑身上下散发着
很弱、手不能提、你别过来啊小仙鹤实在没话说，勉勉强强地问：“你抬上去就赶紧回家吃饭吧，家不远吧？”
苏晓原跟着他大步往台阶上迈，装出轻松模样。“嗯，家离得挺近，不坐公交车走会儿……也能到。”
上学不订饭，中午喝他妈西北风是吗？”张钊声音不大，可他高，再加上体特生习惯动手毛病，直接把苏晓原当做昌子何安对付。
说句话，还带推把。可他万万没料到苏晓原不经推，推就掉两节台阶，多亏靠着墙才站稳。
“妈啊……”张钊服他，也怕，这下推下去不得，老韩不批死自己，“敢情你脚底下不生根儿啊，中午不吃饭？”
苏晓原紧紧贴着墙，小时候从楼梯摔下去次，这个危险地方对他来说是个百慕大。“家离得近，中午回去吃……你手劲儿大，以后咱们说话……你能不能别动。”
“噢，早聊啊。”张钊觉得自己莫名好笑，人家订不订饭，关自己屁事儿，“那你怎还不走，擦黑板就那有瘾。不走正好，下去跟们仨抬饭。”
所有力气压在左腿，他像走钢丝人，丝毫不敢大意，拼命也要维持住岌岌可危平衡感。
张钊带着他拐弯儿，倒着上楼梯。现在他很后悔，
苏晓原不想给人留下太过娇气印象，咬咬牙问：“在几层啊？”
“层啊，送餐公司才不管抬上来呢。”不用他说，张钊已经觉得这人矫情又娇气，叫上陶文昌何安，“走，下楼吧，拿晚班里再炸锅。”
苏晓原也没说什，慢慢地跟着他们。扶着墙是靠左行，显然和往上走人群逆行。他换个边，靠着右，每步都扶着楼梯扶手。
前头三个体特生肆意地往下跳台阶，蹦就蹦5、6节，他眼热又羡慕，手抓得紧再紧。
层领餐处就剩下四个箱子，张钊在领餐名单高三9那排签大名，指挥他们：“昌子，你俩抬那个，和他抬另外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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