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仪式加上开学发言，苏晓原看着表，心急如焚。主席台上
学生代表他见过，是上回老王办公室那个女孩儿，单马尾，发言脱稿。
“……是老师们，孜孜不倦地从事着教书育人光辉事业，是老师们，给
们文化知识启迪，再过不久又将迎来教师节……”
苏晓原心焦地看表，怎
还不解散。也不知道张钊怎样。
张钊在后头看苏晓原扭来扭去，这
会儿就站不住，很想笑。
再过会儿，苏晓原实在放心不下，趁着调整站姿机会系鞋带。张钊不是班里最高，站倒数第五个，苏晓原远远看，他像没事儿人样稍息站着，脚下白袜子套鞋格外显眼。
动，张钊没想到套双袜子像要他小命样。“你这人怎这墨迹啊，让你穿你就穿……”
“班长，不去行不行啊？”苏晓原水汪汪地看过来，眼睛里都是哀求。
“你这人……毛病真多！”张钊感觉是铺天盖地肥皂泡儿朝自己砸过来，噗通噗通地砸他脸上，“快快快，脱鞋！”
“什！”苏晓原不寒而栗，凳子却叫张钊把拉去，劲儿大得瘆人，他两条长腿夹着自己膝盖，下把飞跃给褪只。右脚趾尖儿加厚补丁没打好，露出点儿圆润趾甲盖儿。
“你……像个流氓！”苏晓原浑身上下小汗毛都炸起来。
高二1班和高三8班学生挨着9班，好多人都看出来，憋着笑话他呢。
这可怎办？出这大洋相……苏晓原担忧地望着张钊。
日光正烈，逆着光他看出张钊鲜明轮廓来，不小心还对上他眼睛。看不太清楚，却比别人眼睛都亮。
迎着光，张钊看清苏晓原扭着身子，
“流氓你妹啊流氓，穿！”张钊秒脱鞋，好在球鞋是新刷，“磨磨叽叽，啰嗦，合适不合适？”
张钊球鞋很大，苏晓原不想穿，可他鞋都没，像被人扒衣服，逃命似穿上张钊。“大……你鞋没味儿吧？”
“鞋是他妈新鞋！给你穿还嫌这嫌那。”张钊被他磨叽劲儿弄得受不，“快走吧，鞋带儿系紧啊，鞋大，摔着你……你再哭。”
苏晓原站起来试试，好大球鞋啊，里头像个船，动动脚趾尖儿还好多空余。“那你穿什啊？”他看看自己鞋，肯定穿不进去，“你还带着别鞋吗？”
“跑鞋啊。”张钊从干湿分层运动包里揪出双五彩斑斓跑步鞋，荧光绿、荧光橘套白袜子，搞笑得不行，也丢人得不行，“走吧走吧，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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