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纪枣原把书包塞到谢夏谚怀里,蹦蹦跳跳扒着门:“就是扭下,去开点药。
……
纪枣原直到最后也没问谢夏谚那些事关“生死”过往。
她觉得,对方既然没说下去,那就肯定是不想说下去。
非要继续追问下去,才是真没意思呢。
谢夏谚路把她送到家门。
她觉得。
犹豫半天后,纪枣原终于反手拆下自己外套上兜帽,盖在前方少年头上。
兜帽上还连着两根带子,她手指翻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下巴处灵活地打个蝴蝶结。
少年漂亮颅顶上,顿时多两只毛线熊耳朵。
随着风和电瓶车行驶速度左右摇晃,从背后看可爱要命。
年纪轻轻少年。
本正经,说着什活啊活,死不死,听都让人想发笑。
但纪枣原笑不出来。
她知道谢夏谚说每个字,都是认真。
女生微微仰脸,看夜风刮过少年头顶,他头发蓬松而浓密,在空中扬起海浪形状,就像是什文艺片里需要反复摆弄机位和打光才能得到高级特写镜头。
也幸好纪枣原家住小区是新小区,安电梯,不然层层背着她上楼梯,半条命就折腾在她手里。
这会儿已经是十点多,但透过猫眼,可以看见客厅里还亮着灯,依稀还有电视剧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平白在这深更半夜添几分温暖烟火气。
父母今天都出差在外,家里如果有人没睡,那就只可能是季圆音。
果然,纪枣原还撑着谢夏谚胳膊试图单手在书包里找到钥匙时,屋门就忽然被打开来。
季圆音惊喜又无措站在门口,眼眶微红,嗓音里透着几分哽咽:“表姐,你总算是回来!还以为你怎呢……吓死。”
谢夏谚晃晃自己头,凶巴巴地呵斥道:“干什干什呢。”
纪枣原抬手拍拍他脑袋,隔着毛线帽,“吨吨”两下,就像什魔咒般,瞬间止住对方反抗。
她把身体靠过去,抓着他腰间衣兜,凑到他耳后方,给予鼓励:“不要担心。”
“你活蛮好。真!”
——活像是什虚伪讽刺。
充满情绪。每处留白都动人心扉。
电瓶车开过家正在关门蛋糕店,又开过只准备收摊夜宵车。
而后拐角,朝家方向平稳驶去。
纪枣原觉得自己应该是要说些什,但她又实在不知道怎样开口才会显得比较自然。
谢夏谚应该很讨厌虚伪安慰和毫无意义同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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