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原本应该陷入沉睡龙妖在关门声响后半晌慢慢地睁开双眼,面对长舒时密布眼眸慎微和懵懂早已烟消云散,清寒月光透过窗户映射到他瞳孔,里面是片诡谲莫测风起云涌。
容苍悠悠看向紧闭房门,借月色平添两分俊逸凌厉脸上,嘴边浮起抹难以察觉笑意。
命重要?亦或你觉得让眼睁睁看着你痛成这样听你说这些才有意思?”
容苍双唇抿,须臾,撑着最后丝力气反身圈住长舒脖子,低下头去埋在他颈间放声哭道:“怕死,还听不见长舒句心意,会不甘心……长舒舍不得受身上伤痛折磨,便舍得受心头情思所魇吗……在长舒身边多待日,多看你眼,便更爱而不得分。早痴痴困在你这里,出不去!你若不要,再将救起,人是活,心却亡,又有什意思?不要活,要长舒,只要长舒!”
长舒伸手覆上容苍后脑,轻轻抚顺着,另手悄悄运功替他除去伤口上煞气,还不忘分心哄道:“你且好好把伤治,等恢复过来,你要什说法都不再回避半句,再不糊弄你,好不好?”
容苍早已哭得涕泗连连,泪水打湿长舒半片脖颈和大块衣襟,整个人还不停呜呜闷泣着,虽不应长舒,却也不拦着长舒替自己疗伤。
待将他体内煞气尽除,确保容苍身体没有大碍后,窗外已是月挂中天,临近深夜。长舒把半昏迷人放在枕上,让容苍侧卧而眠,以免碰到伤口。要起身离去洗漱时,被睡得迷迷糊糊容苍把抓住手腕,低眼去看,才哭累不久人正强打着精神半睁开眼,眼尾哭出来绯红尚未完全消退,瞳仁又亮又黑,像条小狗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舍不得眨眼地说:“长舒是不是要偷偷回烟寒宫?是不是又不要?”
长舒半身是血半身是泥,件白袍脏污得看不出本来样貌,只是想出去换身干净衣服,此时看着容苍惶惶不安双眼,实在忍不下心再向外踏出步,便又走回榻边缓缓坐下,替容苍理着鬓边头发,轻声道:“不走,在此处陪着你,快睡吧。”
“长舒不走?”
“不走。”长舒道,“你在这里,哪都不去。”
容苍这才满意,哼哼唧唧地蹭到长舒腿上,抱着长舒腰,窝在人怀里放心睡去。
长舒拿捏着力道,眼神平和,手指替容苍按揉着太阳穴和肩颈,待怀里人呼吸匀长下来,才极小心轻微地把容苍放回枕上盖好被子,临近破晓时得以悄声出去换洗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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