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琢站起身,面对室内四双充满好奇眼睛和过分嘈杂电视背景音,他说:“鞭炮太吵,去房间里接分机。”
拿起电话来,那头就是句戏谑:“新年好啊阿琢。”
听音识人,他也用对方小名回敬过去:“你好朗朗,新年还没到。”
宋朗辉说:“跟你不在个时区,这里早就是新年。”
于是接下来就是宋朗辉介绍在澳大利亚散漫生活,他奶奶是如何天天
。
倒是陈琢奶奶乐呵呵地:“是那个小演员不,最近电视上老放他汽水广告那个?快请你朋友来家里玩儿,让奶奶瞅瞅。”
话题就这稀里糊涂绕过去,后来话题又变成爷爷奶奶劝他爸妈早点想办法调到本市研究所,虽然不在线,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孩子。
吃过饭已经快九点,家人都在客厅看春晚。陈琢虽然觉得节目无聊,但又不能完全不参与这难得团聚时光。聊天话题也总绕着陈琢,陈琢心不在焉偶尔搭两句话,直到陈启生说:“你物理竞赛有在认真准备吧?要不要联系下在这边当大学教授同学再帮你强化强化?要是过年之后比赛你能拿到名额就至少有个保底,不然赌注都压在高二年风险太大。”
陈琢安静地听完,陈启生说很随意,但陈琢能感觉全家人其实都在关注这段对话,他突然觉得困惑,于是问:“爸爸,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不是定要念物理?”
陈启生当然没想过。事实上上高中之前陈琢也没想过。他从小就被人说遗传他爸妈脑子,事实证明也确学得不差。但他认识李决,知道什是真正天分,也认识身份顶顶特殊宋朗辉。陈琢有时候觉得这条路走下去是什样,看看他父母就知道——诺贝尔和昂萨格是李决那种人才敢做梦,并且很可能只是梦罢,而陈琢会跟他父母样,大学毕业去某个研究所,结婚生小孩,年跟孩子见两次。
这不是在遗传物理天分,是在遗传人生。
陈琢话音尾声伴着窗外鞭炮,不知道陈启生是真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总之他自顾自地继续规划,国内哪所学校研究强项是天文,北京流学府核物理收分底但太危险还是算,研究所同事儿子去马普所念博士等他回国可以安排陈琢去见个面……云云。
陈琢此刻是真希望鞭炮声大些。
倒数前最后个节目还在载歌载舞时候家里座机响起来。离得最近陈启生接起来:“喂?你好……找陈琢?同学你等等。阿琢你同学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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