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殷哑着声音回复他,
也只能这做,大顺朝廷政权与军权两棵大树,朝廷繁荣昌盛两块基石,他们必须当做什都没有发生过,捂住自己心口伤,面无难色地走下去。
到后来很多年,外人甚至开始传他们君臣关系和谐是因为安平王当年那重关系才会如此,是因为私情才君臣感情平顺,不是,维系他们不是私情,甚至不是君臣常见恩义,维系他们感情只是他们对共同政治抱负、政治理想履行,那只是种非常自觉而纯粹东西,不是世人所想象什高深利益牵扯——若真是有牵扯,以周殷功劳,古来不会有几个君主容得下他,以唐耿险些杀掉周殷所为,也不会有臣子还能继续保持谦虚低调,绝不越自己本分步。
只是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真正亲密私人感情,条性命横亘在他们之间,他们虽然也会遥远地担忧下彼此,但是很多话他们再没有说过,权利大地方虚伪和狡诈也很多,这俩人都不是会维持虚假亲热人,所以便保持在个彼此都无需刻意关系中,可以联手,可以讨论公事,还是会倾尽全力,还是会用尽智慧,那些隔阂、那些千回百转苦,可以不重要,跟朝廷平顺相比,跟大局安定、家国政事太平相比,全部不重要,那些他们自己会吞,自己会消化,也无需提起。
年,两年,三年……他们是许诺要瞒辈子。
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崖不枯。
这人间,阳谋,比阴谋难,不为恶,比为恶难。唐耿与周殷,这是两个非常有担当男人,集智慧与性情于身,换走他们任何个君主、任何个臣子,都无法出现这样平衡。
这沉默隐忍,可称伟大。
原本,周殷这些年也不把它放在心上,阅历改变他,他不是不能消化和承担这件事,从来没有很难,难也不难,他直以为自己走出来,可是唐放句话,这才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曾经是对大哥有过期盼,自己也曾经是想要他认同和亲近,原来他也有过这样多委屈,原来他不是不记得那些哀和苦,只是他把自己冻得太久,已经不知道如何解化。
唐放躺在他身上,用力地回抱他,“没关系,没关系,都过来……”
当年他们面对这些时候都还太年轻,老天给他们那多才干,让他们那早就走到那个地方,却没来得及给他们搭配应对这人间智慧,大哥好歹还有大嫂,而周殷竟被他抛在这孤苦伶仃世间,整整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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