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放看周殷会儿,沉重地叹口气,扭过头发现文鸿远也是周殷那副神情,还有他身后、跑来跑去士兵也都是耷拉个脸,唐放不解,“怎回事?怎都这脸色?”唐放用力地拍拍他上臂:“高兴点!不知道还以为咱们打败仗呢!”
可是文鸿远高兴不起来,因为统帅那里不是高兴样子,他们控制不住地受他影响。唐放无法理解,往外走几步,站在空旷沙地里把腰掐,怒吼声:“打大胜仗,你们不高兴吗?”
他声音十分响亮,大家顿,纷纷停下手中动作,这才恍惚想起:是啊,他们是赢啊……
唐放片片扫视过他们,掐着
大地不再震动,好像天空都大圈,阴阳分明,玉宇澄澈,只是微微下着小雪,悠悠扫荡过污浊战场。
周殷坐在石头上,看着那被烧毁尸体化作焦炭,看着唐放指挥着人把自己尸身装殓起来,士兵们默默地打扫着战场,搬运白神教洞中所有带文字东西,没有人敢靠近主帅,全部绕着他走,唐放在安排完人手后特意把文鸿远拎到周殷能看到僻静处去,气势汹汹地开始骂。
“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吗?国公在战场上,他就是万金之躯!除指挥帐篷他哪都不许去!个汗毛都伤不得,对面多危险你知道吗?万林俊丧心病狂想拉个人陪葬呢?国公要是真有个闪失现在就是团乱局,他让你带话你就带?伤三军统帅,军二十万军队也会立马跟着崩溃你懂不懂!”
唐放简直是气急,劈头盖脸地骂。
这国公府眼高于顶亲卫撞上他,不敢不满,只敢委屈地辩解:“殿下,卑职也只是在履行国公命令啊……”
唐放不可思议:“他让你做什就做什?你就不能考虑考虑给他点意见?”
这群孩子除听话不会干别吗?看不见大局吗?命令不对可以问啊,可以拖啊,国公敢往包围圈走,他们竟还让他往里走?脑子呢?!
文鸿远没有再说话,哭丧着脸,心中却说:那您跟国公说啊,他还不是为您操心吗?怎教训啊?
唐放被他心里怼得无语,偷偷瞥眼还在那里坐着周殷,嘟囔,小声说:“这不是不敢跟他说嘛。”
周殷披着他白狐裘大氅坐在石头上,动不动,风雪粘在他脸上,衬得他五官更是清俊苍白,人如墨玉,乍看,他神色还是正常,但是他们谁都能感觉到他伤心,好像有看不见眼泪从他身体里流出来,这多人匆匆忙忙,也就只有“孔捷”还敢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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