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明儿换个大,稳,能让他抱着提灯从这头床沿滚到那头。
管什阿海阿河呢,他强提灯人,还要强提灯心不成?心哪是说归谁就归谁。
人在自己身边就行。
此后三百年,谢九楼再没多问过句。
这日又是傍晚,夕阳如同提灯刚进无界处那天样,像黄沙混着钻,化成水,然后蒸腾进光里,散布到第九大殿上,澄灿霞光中飘着光下才见得着絮,殿中砖缝都折出缕缕鎏金般光色。
“那你叫给听听。”谢九楼说,“昨儿怎叫,现在就怎叫。”
提灯更堵着舌。
谢九楼摇着头,眼皮往上抬,不往下看。
又做会儿,他感觉自己胳膊再次被抓住。
提灯轻轻呻吟着:“冷。”
小块地方摩挲。
谢九楼自提灯拇指起动静就把眼低下,这下让提灯这摸会儿,他转回身,压下来问:“你究竟要不要?”
提灯只注视着他,并不言语。
好会儿,提灯仰面,凑到谢九楼颈边,鼻尖似有若无蹭着他下颌,低语道:“外头夜凉,别出去。”
—
提灯坐在殿上,裹着皮套左手握住个巴掌大小玉雕小人,右手捏着刻刀,正专心致志往小人身上比划,看样子该是快竣工。
谢九楼到处找不着人,刚说来殿里碰碰运气,踏进来,就瞧提灯坐在镀金椅子里,低头专注着,面庞平和,甚至嘴角带点笑意。
他见提灯没发觉,便故意放轻脚步,绕到柱子后从墙壁处上殿陛,走到提灯身后,负
谢九楼脸色沉,骤然俯下去闷声把人拥紧。
两个人交叠在起,床摇得吱嘎想。
提灯得着点暖意,立时往谢九楼怀里贴,抱着人不撒手,头也靠在对方肩上,嘴里喘息细碎传到谢九楼耳中,哼唧似。
谢九楼心想:这叫法听起来也不错。那人有那人听,他也有提灯叫给他听。
就是床太响,把提灯声儿都盖住。
药效过,今夜提灯又发冷,谢九楼却不比往常,没有紧巴巴搂着人做。
他直起身,垂眼漠视提灯在枕上颠晃,攥着床被,夹在他腰侧腿根都密密颤抖着,也不知是冷,还是被他弄。
那种眼神看过来,将言未言,还带点怨。
谢九楼跪坐着,把住提灯腰不停挺送,说:“瞪着做什?要吩咐,就开口。昨晚不是挺会求人?哭也好闹也好,尽给你阿海海去。怎换成,你就哑巴?”
提灯先是抓他胳膊,手又徐徐滑到他小臂,好不容易才说出星半点话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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