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午饭时候,他用沉默表达抗拒。
阿嬷派来四个使唤丫头:春温,秋筠,淡月,微云。春温把菜布好,领着其他三个退下,帘子关,谢九楼正要吃饭,就瞅着提灯不对劲。
提灯不动筷子。像最初来府里那样,对着桌子好菜,光看不碰。
谢九楼问:“怎不吃?”
提灯低头,不说话。
谢九楼说:“都听阿嬷。”
谢九楼再回去,提灯穿着他衣裳,又蹲在那棵梨树下。
他眉睫跳,大步流星走到提灯身边,第件事就是检查梨树哪处枝头又被折成筷子。
提灯侧仰起脑袋,无声注视着他,手里拿是上次那两截树枝。
“提灯,”
睡吧。在这儿陪你,明天不用变成三姑娘。”-
大清早,谢九楼喊上他那房所有伺候过提灯二等丫头,举凡见过言三姑娘模样,全退卖身契又配五十两银子送回本家,实在不愿走,便分别安排去谢家几处庄子帮着管地。
那处园子,除他和提灯,再没有第三个人。
他自个儿给提灯端早饭,二人吃毕,方才见阿嬷。
阿嬷听完,细细看提灯半晌,缓缓笑道:“那阿嬷再给小少君做双鞋子。”
半晌,嗡声儿道:“……勺子。”
他说得点儿底气也没有,怕谢九楼不答应。
前几顿饭,从昨儿起,谢九楼叫他学着拿筷子,每回提灯拿起来,夹菜,筷子劈几回叉,谢九楼见他对着吃干着急,便松口叫提灯不使,吩咐人递勺子,下顿再学。
两顿饭下去,提灯眼明心亮,摸清楚谢九楼脾性,回回都装模作样拿着筷子劈几次叉,就哄
“嗯!”
谢九楼蹲下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完,就听提灯两眼亮,重重应他声。
他觉得好笑,提灯这是新鲜劲儿没过,听谁叫这俩字儿都兴奋。
谢九楼摸到提灯手里那两根树枝,拿过去,把玩着道:“要不要学使筷子?”
提灯学两天怎使筷子。
谢九楼搀着她出来,阿嬷且行且道:“小少君长得是极讨人喜欢。九爷说他是蝣人,想来过去吃不少苦吧?”
“该是。”
“日后小厨房也不会有贼?”
谢九楼颔首低笑,没有否认。
阿嬷四指拍拍他手背:“九爷不爱热闹,这园子没人,虽也清净,但九爷自己,才多大?也就是个半大小子,哪里又会照顾人呢?赶明儿亲自挑几个丫头,都是今年家里遭变故,逃难来。瞧着可怜,从贩子手里半买半收进府里,听话机警,很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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