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像是懂,又没大懂。谢九楼以前也偶尔不在府里过夜,多是去练兵场练兵,有时去也好几天。可提灯瞧着,今夜谢九楼眼睛里,神情跟以往不大样。
“怎?”谢九楼问,“盯着做什?”
提灯眼不眨,追着他目光:“不高兴。”
“谁不高兴?你不高兴?”谢九楼笑。
提灯摇头。
谢九楼笑着走过去,从春温手里接过对联贴上:“他是说你头往左,尾巴往右。像这样。”
春温见是谢九楼,便退到边:“九爷回来。”
谢九楼点点头。
说话间,提灯已经从雪地里跑过来。
“慢点儿。”谢九楼掸掸提灯身上和发梢雪粒子,摸摸提灯胳膊,“冷不冷?”
欧临死前幡然顿悟,将自己炼制最后批伥鬼遣到漠堑,同楚空遥师父白断雨合力封印在大漠之下,炼伥之术,从此也在娑婆销声匿迹。
“孤知道,谢家子孙不会让炼伥术彻底消失。”天子倾身,侧目即见谢九楼冷硬眉眼,“阿九,你生来,就是为孤江山而战。”-
谢九楼回府那会儿,提灯正蹲在院子门前看春温她们贴对联。
对联是谢九楼出门前亲手写,字极好看,笔锋坚毅,磅礴大气。
提灯两手撑着下巴,负责指挥对联方位。
谢九楼低低眼,再抬起来眼中已没有任何异样。
他拉着提灯往新园子里头正厅去:“走,阿嬷叫吃年夜饭。”
祁国攻克大陆中原之初,国主念中欧军功,将无镛城
提灯摇头。
今日提灯只穿件石青缎银丝沿边长袍,里头件中衣,发髻上插着谢九楼给他打那对金衣玲珑箸,脚下踩着阿嬷缝挖云软靴,旁便没,看起来略显单薄些。
春温笑道:“他才不冷呢。整日疯也够他疯热,跟个小火炉子似,走到哪烧到哪,谁沾都不安分。阿嬷才刚送来雪貂帽和银面狐氅,他为着哄老人家高兴,在身上穿会儿。阿嬷走,立时嚷嚷要脱,迟刻都要把他热死。”
谢九楼嘴角挂笑看着提灯,给他理理跑乱头发:“他不爱穿,就算。几时冷,会自个儿找着穿。”
又拿蝣语对提灯说:“要出去些日子。你在家里,听阿嬷和姑娘们话。教东西,要记得学。若总捣乱,惹得她们告到这里来,连书也不会背,不依。”
春温踮着脚,面向门板,扭头问:“这儿?”
提灯摇头,往左指指。
春温拿着对联往左挪挪:“这样?”
提灯又往右指指。
春温皱眉:“小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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