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允承后来跟李决讲起来，李决对那
面
印象是“那天真他妈热”。过
应允承被徐晋洋带到李决面前时候，李决正在喝水。
哪怕入夏以来每天都是持续高温，这天气温也着实让李决怀疑太阳和地球距离也许正在以违背他所学知识方式极速缩短。研究所对节能减排有严格指标要求，除放大型设备房间和计算中心，其余办公室空调只能开到二十六摄氏度。工作时间穿着又不能太随便，李决穿透气性最好亚麻衬衫，也得把衣袖卷起来散散温度。
说是喝水，其实李决杯子里大半都是冰块，他用甚至也不是正常水杯，而是只标记着刻度六百毫升玻璃烧杯。
烧杯让应允承略微出神，上次见到这样标准烧杯，应该还是高中化学课。化学从来不是应允承兴趣点所在，但他还记得这杯子通常盛装硫酸铜溶液之类化学品，制造目并不是用来喝冰水。
李决半张脸隐在透明玻璃烧杯后，时说不话，眉眼间带着笑意微微点点头。应允承看到他喉结动下，也许是吞块冰。李决随手把杯子放到身后桌上，先招呼徐晋洋，再散漫地跟应允承说句你好欢迎。
西北干燥，日照又天天都热烈。应允承过好久都还记得那张微微仰着半隐在玻璃和透明冰块后脸，无遮拦太阳光线把切都照成透明，连空气里浮尘都看得清楚，阳光直穿透空气、玻璃烧杯上刻度、以及没有颜色水和冰块，最后落到李决眼睛里。
不，当时应该是没有那
在意，应允承反复想过，那刻不过是和个陌生人匆匆面，第个念头是用烧杯喝水太奇怪。当下应允承根本没有时间和理由去描摹见面细节——是在夏天都彻底结束、他们故事快要真正开始之后，他才开始借助回忆打磨这个照面，连同气味、浮尘和李决脸上细微表情。
应允承对李决几乎无所知，徐晋洋早上跟他也只略略介绍几句，大意是研究所里当然都是聪明头脑，但李决要算其中顶尖。徐晋洋点到即止，但题外话应允承明白，无非是要让他放心，研究所对他到来并不敷衍。
真正见面，等李决放下杯子露出全脸，应允承心想，头脑之外，这个人脸面只怕也是所里顶尖。
应允承对同性外貌其实并无过多注意，只是李决确和他走进研究所之后打照面诸多样板化理工男扮相研究员不同。应允承高中就被送到英国念书，见惯深轮廓面孔，李决张亚洲人脸竟然也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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