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少宗确已经站很久,身体并不觉得累,只是内心觉得喘不过气。祁抑扬从他们十二三岁讲到现在,中间停顿时间很短,他还没能从上段回忆里抽身,祁抑扬已经在讲别故事,祁抑扬甚至没留给他任何说话机会。他知道祁抑扬现在这句话也还在讽刺他——要和世交女儿做戏订婚人是他。
部队高强度训练令身体每天都在极度疲惫状态,人变得十分机械,熄灯倒头就睡,起床后训练项目个接着个。他最喜欢打枪,打枪时候必须全神贯注,点杂念也不能有,每次瞄准都让祁抑扬觉得很平静,因此
二十分钟之内他们都还有日落可看。
很快侍者来通知他他客人到,祁抑扬拍拍衣袖上根本不存在褶皱,他还在想第句话要说什,藤编门被轻轻推开,穿着精致裙子谈少蕊走进来。
谈少蕊妆容精致,面上喜悦娇羞都有,外面太阳已经开始下沉,她说:“你要约吃饭直接跟说就好,干嘛让谈少宗转达,搞不明白他在想什,快五点才来跟说。”
她是真心情愉快,连提到谈少宗时都第次没露出刻薄神色。
侍者及时把两份菜单递给他们,留足时间给他们挑选,又问他们是否需要合影服务,五分钟后窗外风景最好,能够拍出非常漂亮照片。
祁抑扬回答他:“谢谢,但不用。”
祁抑扬当晚就买机票回国。
原来对着谈少宗这个人,判断“要”或者“不要”权利直不在他手上,他是太过自负吧,以致在谈少宗面前跌个大跟头。他不能够去想象他和谈少蕊吃饭时候谈少宗在干什,谈少宗脸上戏谑和嘲讽,哪怕只是在他假象当中,都足够令他尝够痛苦。
那个暑假结束于他向家里坦白性向。长辈们比起不能接受,其实更多是难以理解和不知道如何应对,最后爷爷提出让他去部队。这个解决方案其实有点可笑,把个同性恋塞入个几乎全是同性集体环境,但祁抑扬答应。
“不过你不要自作多情以为是因为你才脑子热出柜”,祁抑扬说,他讲到这里已经觉得有些疲倦,站着谈少宗应该更甚,但他有必要跟谈少宗说清楚,因为他不需要谈少宗负罪感或者怜悯:“该怎说呢,确是你让确认对同性欲/望,但从曼谷回来其实就不再想和你以后。跟家里坦白切,来是他们本来就有权利知道,二来是因为有些事情做不到,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有意要给介绍世交女儿,没办法去跟人家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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