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你好像高。”齐祺说。
“嗯,大学时候又长个儿。”郑南与睁开只眼,语调很轻快,“大四体检时188,现在还没量过。”其实是187.63。
齐祺小声笑下,指腹掠过他耳际,关掉吹风机。
“感觉……高中时候你也给吹过头发,那回好像是在家?”郑南与跟着走出来,“哪天有空你来家坐坐,也是在附近租,离这里半小时。”
“好。”齐祺拍拍床,“你先睡吧,沙发床可能有点硬,凑合下。”他打开床头柜小灯,把大灯关掉。
…”
齐祺把浴室门关上。
他把沙发床拉开整理好,和自己床并排,坐下听浴室里朦朦胧胧水声。这场景应该是有点暧昧,他把拖鞋踢掉盘腿坐着,开始思考从同学聚会到现在家里真不是场梦吗?
齐祺从前觉得郑南与遥不可及,但现在对方近在咫尺,随时都可以联系。所以现在脱敏,再紧张也恢复正常生活节奏。他打开手机连给郑南与发好几个问号,问他「你怎就这答应来家睡觉啊」,对方当然不会回复他,于是闭眼躺下。
郑南与洗澡很快,不会儿抱着换下警服出来,他似乎没擦,从头到尾都是湿淋淋,脖颈处水流进衣领里。“你要去洗漱吗?”郑南与问。
郑南与盖好被子,说:“又整精神,聊会儿天吧。”
“那不会越聊越精神吗?”
“不会,聊到半可能就睡着,你要是不跟说话,认床,反而睡不着。”
齐祺捧着盒米糕坐到他床边角,边吃边说:“你哪里认床啊,高三来家睡得可香。”
郑南与看着他侧脸颊在灯光下鼓鼓,
齐祺摇头:“还要吃点东西……你吃吗?米糕。”
“刷过牙。”
“哦。”齐祺觉得很可惜,他是特地买给郑南与,因为对方爱吃甜。这种小点心不好过夜,看来自己得都吃。郑南与靠近他,带着热烘烘水汽,能听见水珠劈里啪啦掉落砸在地板上声音。齐祺猜应该是自己忘和他说客用浴巾在哪儿,他就干脆没擦水,于是起身拿吹风机,“给你吹下头发吧。”
“嗯,谢啦。”郑南与说。
齐祺找到吹风机招呼他去浴室,浴霸关余温还没散,小房间里暖融融,郑南与略微低下头让他帮忙吹风。吹风机呜呜作响,浴室里没凳子,两人都站着,齐祺必须举高点才能吹到,其实不如他自己吹顺手,但郑南与也没喊停,镜子里他闭着眼,脸色被没消雾气瞒着,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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