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人多有本事。
你对他发所有脾气他总能点不差照单全收,到最后你才发现他是拿他忍气吞声做道屏障,被你发泄恶臭情绪会通过个名叫真相过道原路反弹到你身上,顺便将种被称作愧疚附加物品起带回来,毫不顾忌地压着你,压得你喘不过气,压得你非逼着自己承认自己是个混蛋才肯罢休。
最后他轻飘飘句是不是又想吃冰淇淋就给你全盘崩溃做谢幕收场,你知道他原谅你,甚至他从没怪过你,可你依旧在这场能把人淹死温柔里希望他怪你下,你明明白白地清楚着自己配不上这份温柔,可他就要你受着,不仅要你受着,还要你贪恋上瘾,要你辈子都离不开。
从不发脾气齐晗就这死死吃着天到晚都在乱发脾气齐野,把他在十七岁那年夏天收拾得服服帖帖,收拾到没他齐晗就不知道怎活下去地步。
转头看着天桥下川流不息车群,鼻子像被什毛刺扎样又
聚集,烫得脑筋突突痛跳,最后被股莫名其妙惨淡悲伤发酵得要胀破那个逼仄隅,终于相互挤压成碎片往四肢百骸里钻。
为什个受害者要自残样以个加害者姿态拼命地粉饰太平?难道他不会痛吗?
他痛是谁造成?难道加刀再伤口撒盐人不是你吗?
不是你吗?齐野?
这些问题连同着支离破碎认知敲打在不知几何步子里,像个个秤砣陆续落在脚后跟上,把脚步越压越沉,到那个连接着花店和甜筒站过街天桥时,终于拖不动。
停下来,右手食指和中指去勾哥垂在衬衫袖子外小指,怯生生地试探,像小时候每每经过这里就用这样姿态对着妈撒娇让她给买冰淇淋时样。
被虚虚握住指头动动,哥左手手心反过来包住整个手背,拇指在那上面细细摩挲着。与无数次肌肤相亲指纹下流着和样血液,血液主人和面临着同个破碎家庭。仅仅因为他爱,所有冲们二人而来尖锐碎片给他个人开膛破肚,这反而给在后面补刀机会。
夕阳落下去,天边镀层朦胧橙红。
齐晗站在禾川六月橙红里,转过头,脚下是不远处拥簇成团花丛,衬衫衣领被无名细风吹得立起来,暧昧地刮蹭着他锁骨和脖子,刘海也顺着风方向飘尾斜足,风里有股催人回家味道。
他若无其事把空闲右手放在脑袋上,笑着问:“又想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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