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插回兜里,微微扬起下巴:“出自沈抱山大厨之手。”
他小声说句“谢谢”,捧起杯子抿口,很快蹙起眉头,意识到正看着,又强迫自己把表情舒展开。
“怎样?”忍着笑问。
“嗯……”
照他性子,但凡有值得夸地方他都不会吝啬句赞美,奈何李迟舒是个不会说谎人,闷片刻,由于实在想不出什折中词,他只能放低声音,企图让听不见似:“苦苦。”
李迟舒天天都穿校服,热时候穿夏季校服,冷时候再套件冬季校服。他衣领袖口永远都很干净,身上是最温和清爽皂香。
问他:“李迟舒,你还是每天都早上起来洗澡吗?”
他摇头,嘴里塞满做早饭,含含糊糊说:“没有早上洗过澡。没时间。”
从兜里掏出叠好纸巾替他擦拭沾面包屑嘴角,他没躲过去。
“慢点吃。”漫不经心把装咖啡盒子打开,“那就是晚上洗咯?”
李迟舒直接吃。
他定饿,低头咬口,眼睛明显亮。接着就去研究在吐司里包什。
说:“培根,鸡蛋,甘兰,吐司用黄油煎。”
他细细咀嚼着:“甘兰……”
补充道:“跟大白菜差不多,就是脆点。”
下秒,他立马找补:“……但是拉花很好看。”
“咖啡就是苦。”告诉他,“不想
他顾不上说话,往嘴里塞完最后口:“嗯。”
二十几岁李迟舒并非如此。自跟他同居起,他从来都习惯大早起来空着肚子钻进浴室洗漱大半个小时,说无数次总不听。起先说是因为工作太累趁早上有精力仔细收拾,到晚上就能冲个澡睡觉,后来是因为被夜晚笼罩李迟舒几乎没有行动力去做任何事,总是喜欢在大白天耗光自己电量后早早躲进被子里。
“晚上洗完澡,就顺便洗校服。”这边目前看来生长得还算旺盛小李迟舒正对着解释,“吹晚上,就能干,这样第二天就穿干净。”
“原来是这样。”别开脸,拿出那杯温度冷却得刚好咖啡,“尝尝。”
这回李迟舒没等介绍,就自己问:“这是拉花咖啡?”
“你买吗?”他问,“是不是很贵?”
“不贵,成本顶多块五。”睁着眼睛说瞎话。
李迟舒又问:“你在哪买?”
说:“自己做。”
他咬吐司动作顿顿,然后点点头,没再说话,也没再抬起头看,吃得很认真,只留截白白净净后颈脖子和蓬松发顶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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