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爸爸呢?”
“爸爸回家煮饭,接下幼儿园。”李迟舒低头笑,“妈妈很会卖东西,很能说,很强势,卖衣服从来不亏本。但是爸爸不行。妈妈总说,爸爸嘴巴笨,又老实,辈子净吃哑巴亏。小时候在她摊子旁边坐着画画,就老听她数落爸爸,说‘总有天儿子也要教得跟你样’,说完又对着发愁,老叹气,说‘太老实也不好,小宝以后怎办’。”
他拿着笔,说这话时并不看。李迟舒回忆起自己父母总是不看向任何人,要像曾经生病时那样望着黑暗中虚无,要像现在垂头看着眼前练习册,笑容里带着点羞赧,仿佛爸爸妈妈就在旁边,他笑着跟他们讲:对不起啊,又把你们故事搬出来告诉别人啦。
伸手捏他脸:“是啊,们小宝以后可怎办喔——”
李迟舒被捏得皱起鼻梁,松开手,摸摸他耳垂:“不过还好以后有沈抱山。妈妈可以放心。”
迟舒从团建开始等到团建结束都没去。
而早忘自己为什没去。喧哗热闹青春里拒绝过太多人和太多聚会,根本无从知晓李迟舒曾淹没在哪场未曾光顾浪潮。
此时他很听话地挪开腿,又静静地望着笑。
“笑什?”不知道他在笑什,只是用膝盖撑起胳膊,扶着下巴偏头看他,跟他起笑,“问你呢,笑什?”
李迟舒开口,先呵出口白气。周边许多摊子都收,公园大多数人也回家,李迟舒声音在如此安静环境下听起来依旧不大,不刺耳,像他这个人样总很温和:“很小时候,爸爸妈妈还没去外面打工,他们冬天也会这样摆摊。那个时候也没有取暖器,们家里会提炉蜂窝煤,如果离火太近,也会被爸爸妈妈这样打膝盖,让把腿拿开点。”
“作业收吧。”说,“咱们放完烟花回家。”-
李迟舒在剩下烟花里选个最大——因为贵,所以没什人愿意从这种小摊上买。
让他在原
“是吗?”认真听着,嘴里却不着调,“那是妈妈还是爸爸?”
李迟舒被问得愣,随即舌头打结地说:“你,你是沈抱山。”
“逗你呢。”刮下他鼻子,弯眼乐,“那他们卖什?也卖烟花?”
李迟舒摇头:“卖衣服。烟花只有过年这个月好卖。们租不起门面,就在公园入口空地上,也像这样,支个摊子就卖,下雨话就支棚子——那种蓝色编织塑料。”
说完又补充:“妈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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