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看不懂什合同,后来才知道这张纸基本就跟卖身契没什区别。
他看着密密麻麻字,想着躺在医院等救命奶奶,咬着牙签下自己姓名。
女人单手拍拍他肩膀,模棱两可地说,“干们这行,只要豁得出去面子,别说10万,百万都不成问题。”
廉价香水味直往他鼻子钻,熏得宋然有点想吐,他很努力地笑笑,“谢谢姐。”
走出巷子口时,外头寒风凛冽,行人匆匆,各有苦处。
奶奶察觉他情绪变化,老泪纵横。
宋然跟工厂和饭馆请两天假,清点这几年攒下来钱,只有1万七。
宋伟刚离开那年,他跟奶奶为活下去,把能借亲戚都借个遍,好不容易去年才将欠下人情还完,如今再去开口,人家未必会再帮他们,而且有谁会愿意借12万给看起来无法按时偿还人呢?
那天晚上,宋然在房间里呆坐很久,从天暗坐到天明,眼泪都流干,肿着双眼,他是走投无路人,只要谁能帮他出这笔手术费,让他做什都行。
大早,宋然冒着风雪主动去找高利贷人。
宋然再也无法维持强撑冷静,躲进无人小巷子里,脱力蹲下来,他捂住嘴巴不敢哭出声,在冷风中哭得四肢发麻,抽泣着彻底迷失前行方向。
作者有话说:沈闻飞,老婆要被拐走,快点出来救红尘!
他们打交道也有好几年,小头目是个四十来岁中年男人,宋然叫他韩叔。
“听说可以卖肾,韩叔你定有门路对吗?”宋然听见自己牙齿打颤声音。
韩叔也是看着他长大,见他这样于心不忍,“那玩意早不干,国家抓得严,容易进局子,不过倒是有个工作可以介绍给你,就看你肯不肯干。”
宋然心里很清楚,定不会是什光明工作,但还是忙不迭地点头,“干,只要能筹够奶奶手术费,什都行。”
韩叔带他去见个打扮妖艳女人,女人打量宋然好几眼,说是可以给他预支10万,但要宋然跟他们签合同,下个月跟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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