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抓着褚越手,仿若能借此汲取点力量,可还是委顿道:“打不过他们。”
宋思阳不爱当着别人面哭,可眼前不是别人,而是他在乎褚越,他哭得太可怜,脸颊挂满晶莹液体,像湿毛小狗,湿漉漉、可怜巴巴,再冷情人看他这副楚楚模样也会将漠然化作怜爱。
褚越胸膛里像注入汪滚烫泉,也许是宋思阳眼泪润泽他常年冰封心,最表面冰层被熔融,那些他刻意压制在深处情愫犹如火山爆发似汹涌地冲击他理智,犹豫与迟疑如云散风流,只剩下最原始、炽盛春情在他如同荒原般心底遍地开花。
宋思阳还在喃喃,“他们凭什那说你”
这样在乎维护他宋思阳,因为他掉眼泪宋思阳,为他和别人打架宋思阳。
听见那些不堪入耳话。
褚越回身,“不想查,那你自己说。”
宋思阳眼睛泛起水光,唇动动,“跟人,打架”
褚越刨根问底,“为什打架?”
宋思阳睫毛也染上水汽,在褚越注视中,他终是无法阻止委屈和愤懑破土而出,眨眨眼,大颗眼泪就滚下来湿脸颊,他带着哭腔气道:“就是不让他们那样说你”
褚越凝望着眼前连哭都如此乖顺少年,澎湃情绪似海啸般席卷他原先水波不兴世界,掀起疾风骤雨,将冷静、理智、自持这些他曾自认为极重要品质尽数驱逐出境。
黄昏虽终至,但在天黑之前褚越仍能享受阳光照拂,也许是三十年,或者只有十年,也可能只是几个月,他不知道他能被命运眷顾多长时间,但在这刻,褚越想要将这缕作为炙热阳光抓在手心占为己有。
旦攥住,就绝不会松手。
褚越毅然将仍在呜咽着宋思阳拉入怀中,如此陌生动作他却仿佛早已经演习千万回,他双臂从宋思阳腰间穿过,将纤瘦身躯完完全全地纳入自己
褚越是何等颖慧之人,只是没头没尾句就猜测到宋思阳是因为他才跟人起冲突。
没有人比他清楚宋思阳性格有多柔顺,以至于听到宋思阳受伤原因他先是有几分惊错,再才是被突如其来涌入陌生且浓烈情感湮没。
被别人言语羞辱却只敢躲进更衣室隔间里默默哭泣宋思阳,却敢为褚越跟别人动手,这样极致反差,足以证明褚越在宋思阳心中重量。
他把褚越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宋思阳说完那句话哭得更厉害,想到主任偏袒,抽噎着:“不是错,是他们不肯跟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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