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反应落在褚越眼里就仿佛是印证
宋思阳震在原地,本就苍白脸颊色泽又浅分。
褚越抬步进入不到四平米卫生间,狭小空间顿时被挤压得所剩无几,宋思阳退无可退,惴惴抬眼看着近在咫尺褚越。
褚越眼帘半垂,乌黑如墨玉瞳孔紧锁着他,他握着手越收越紧,可褚越却能轻巧地将他掌心毛巾抽出去,继而动作似轻柔地替他擦拭脸颊上水珠,平静地说:“你在发抖,怕?”
宋思阳喉咙堵塞。
对方容貌较四年前更加冷峻,气质也如春风野火变得愈发凌厉,让人难以招架。
亦步亦趋跟上,帆布鞋踩在水坑里,溅起泥土湿裤腿,这下连白绒绒毛都变得脏兮兮。
公寓是自建房,环境算不上太好,层四户,鱼龙混杂,今晚又是雨天,地板上被踩得全是凌乱脚印,污秽不堪。
褚越进去眉头就皱起来。
宋思阳知道对方有洁癖,此时顿觉得那些脏污脚印就是自己,尴尬又局促,他想问褚越为什要跟他回来,可又怕旦开这个口褚越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而他心里其实渴求着和褚越多相处会儿,哪怕只有分秒。
他带着褚越上楼梯,终于来到他所住那户。
褚越抬手卡住他下颌往上抬,目光细细描摹着他惶恐神情,凑近,气息都呼在宋思阳鼻尖,“怎不说话,见到不高兴吗?”
宋思阳知道褚越来见他定不是找他叙旧,早在四年前那个夜晚,他们之间就没有情意可言,褚越就算找他算账也是理所当然。
他艰难地从喉管里吐出两个字来,“高兴”
但褚越显然不信,忽而发难将他压在冰冷墙壁上,乌沉沉地盯着他,“你真高兴,还是怪坏你跟柳鹤好事?”
宋思阳为褚越知晓柳鹤姓名而微微瞪大眼。
宋思阳手忙脚乱地开锁,推开门艰涩道:“去拿毛巾”
褚越紧随而入,打量着宋思阳居住地方,张床、套桌椅、个衣柜、张布沙发,角落堆几个箱子,小而整洁,看得出屋子主人有在精心打理。
可这份干净随着宋思阳踩着沾泥土鞋子在屋里走动而被打破,地上脚印延续到卫生间,里头传来水声。
宋思阳洗干净手,低头看才发觉自己竟然紧张到忘记换鞋子,他有点苦恼地拍下自己脑袋,正打算拿毛巾出去,转身却见到褚越已经站在卫生间门口。
褚越凝视着身雨污宋思阳,目光沉静,说出口话却稍显凉薄,“给你三百万,就活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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