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越默然。
老太太言尽于此,又沉浸于佛经的世界里。
褚越往后退两步再转身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往下按,他声线平稳道:“外婆,我不信佛,也不信因果,我只信谋事在人。”
就算是他造的业,也能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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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慧年纪大了,跪不得,只端坐在铺了软垫的檀木椅上,手执紫檀佛珠,闭眼诵经文。听见室内来了人她不睁眼,经文亦没停下。
褚越唤了声外婆,“我跟宋思阳要回去了。”
老太太没搭理他,仿若一心沉浸在礼佛之中。
褚越对怪力乱神之事持无所谓的态度,那尊金光灿灿的佛像对他而言毫无价值,他只是看一眼就收回。
他静默地在室内站了许久,老太太才终于停下诵经,开口道:“跪下给佛祖磕个头再走吧。”
午后,宋思阳顶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跟和姚隐告别。
姚隐气得一直偷偷在瞪褚越,但碍于褚越的威压只敢怒不敢言。
宋思阳见他两腮微微鼓着的模样很是忍俊不禁,郁闷的心情稍有好转,反过来逗他,有点孩子气地拿手指戳了戳少年软嫩的脸颊。
褚越极不喜欢宋思阳跟别人有肢体接触,哪怕这个人是不到十三岁的姚隐,但宋思阳眉眼生动,他舍不得打破安宁的画面。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跟外婆说一声就走。”
旧年过去了,车子平稳地离开姚家别墅。
宋思阳还是觉得乏困,靠在褚越身上补觉。许是在车上,他睡得不太安稳,秀气的眉心微
褚越轻声说:“外婆,我不信这些。”
何明慧也不强迫他,突兀地问:“佛法的因果论你知道多少?”
“略有耳闻。”
“业、因、缘、果、报,称为因果,凡起一念,凡做一事,皆为种因,皆为造业。”老太太的声音厚重得像一把久经风霜的琴,在佛室内回响,“经书有道,假使千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庄重的佛像在袅袅白烟中凝视优然自若的褚越,老太太精明的眼睛也落在他身上,语重心长,“不要再造业了。”
何明慧恼褚越,连最疼爱的外孙要回去了都没来相送。
在真是破天荒的现象,足以看出老太太有多不认可褚越的行为。
姚隐冷冷地哼了声,拉着宋思阳去院里,走远了才拔高了声调阴阳怪气地重复褚越的话,“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嘁,有什么了不起的”
褚越没跟小孩子计较,抬步去佛室找老太太。
佛室不大,约莫三十来平,供奉了一尊成人手掌大足金的佛像,红木桌上焚着香,室内飘散着让人平心静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