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清敛容,今夜如此大动干戈非他所愿。
前尘幕幕清晰明朗,远景已勾勒出朦胧蓝图,现下正是个时机,若能做个断,他与纪榛也许不
“桩桩件件都是指使哥哥所做,他错就是错,你要怪就怪,不要在面前说他不是。”纪榛神情真切,至高崇拜从双炯亮眼睛里跑出来,“兄长是世间最好儿郎,放眼整个大衡朝,没个比得上他。”
纪决才貌超群,又自幼对他疼爱有加,其余人再才高识远也比不得。
在纪榛心中,唯有沈雁清能与兄长较高下,可是这话他不会也不敢对沈雁清说——沈雁清厌极他二人,想来半点儿也不需要他高看。
腕处传来阵剧痛,纪榛闷叫声,疼得眼里迸出泪花。
沈雁清闻声,骤然松开桎梏。
没有反应过来,藤条已经落在身上——这回打不是小腿,而是更为隐蔽娇嫩大腿内侧。即使隔着布料,藤条刮在肉上滋味也带起股火烧般灼热感。
“沈雁清!”纪榛扑棱着,束好乌发因为激烈反抗半散,他难堪地转头,触及那双淡漠双眸,哽咽,“你不要,不要欺人太甚。”
沈雁清凌然道:“不想管你,何必与成婚?”
纪榛愣。
“天底下好事都要叫纪家尽占,你兄长在大殿上言堂,你纪榛也要学他在沈家独断专行吗?”沈雁清将藤条贴在纪榛大腿根上缓慢地游动着,“罔顾礼法却还理直气壮,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纪榛翻身站直与沈雁清对视,触及对方冷漠神情,揉着酸麻手腕,半哭不哭。
沈雁清随手将藤条往圆桌上丢,极轻地笑声,音色浸满寒冽,“纪决这样好,你兄弟二人相守生岂不是更圆满?”
纪榛难以置信地眨眼,“你说什?”
沈雁清有几分难以自抑地恶意道:“真听不懂?”
纪榛又恼怒又难堪,双目通红,“你不可理喻”
纪榛伶牙俐齿到沈雁清这里全失效用,旁也就算,沈雁清再如何难忍他都是他该自找,可他听不得半句诋毁兄长坏话。
“你之间事情,提哥哥做什?”
纪榛对纪决维护意味浓烈得难以忽视,沈雁清语气愈发凛冽,“当日若不是纪决胁迫,本不该有这桩”
孽缘二字在唇边滚滚,到底没有吐露。
纵是如此,纪榛也能猜到沈雁清之意。京都上至耄耋老者下至垂髫小儿,谁不知沈状元是迫于纪家权势才无奈成就这桩姻缘,不必沈雁清再提醒,纪榛也心知肚明对方有多痛恨被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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