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清静坐于侧,目之所及就是纪榛凝滞神情。
早间出发时还和吉安有说有笑,如今却变成
昏迷纪榛又交回沈雁清手中。
纪决作揖道:“沈大人,莫要忘记在狱中承诺。”
猎猎风声刮荡着纪决薄衣,沈雁清郑重颔首,抱着纪榛目送其远离。
铮铮铁链碰撞声渐弱,大雪将清苦竹影掩去。
自是浮生无话说,人间第耽离别。
他回身,替纪榛整整大氅,又正好衣领,音色温润,“好,带你走。但是路途漫漫,没有大鱼大肉,只有青菜馒头果腹,你怕不怕?”
纪榛眼中有泪,摇头,“不怕。”
纪决又揉他脸,“若是碰上恶劣气候,烈日飞雪,狂风骤雨,你又怕不怕?”
纪榛再次坚决地摇头,“不怕。”
他心中欣喜兄长终于同意带他离开,为表决心,又连声说:“什都不怕,哥哥信”
望着对方,凝咽,“不懂官场弯弯绕绕,只知兄长下狱流放,而你却加官进爵”
他如何能弃爱护他兄长不顾,继续留在沈雁清身边?
沈雁清喉结微动。
纪榛吸吸鼻子,又诚挚地对兄长道:“你不用担心吃不流放苦,现在和从前不同,绝不会走几步路就喊苦喊累,也不会嚷着要你背。”
他红着眼,“你带走吧,哥哥。”
—
纪榛还未到沈府就醒。
不同寻常是,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呆呆地抱着腿靠在软垫上。
吉安被准许进车厢,可安慰话磨破嘴皮子,纪榛也不肯发出半点儿声音,就只是盯着自己鞋尖看。
“沈大人,”吉安担心得嘴角撩泡,连带着沈雁清都不怕,“家公子怕不是魇住吧,都醒这久怎还是不说话?”
话音方落,计手刀劈在他后颈上。
纪榛只觉阵眩晕,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甚至未来得及发出点声响便软软地倒在兄长怀中。
失去意识前是兄长温厚眼神和句随风声飘进他耳里,“可怕。”
怕你酷暑热,怕你隆冬寒,怕你衣不暖腹不饱,怕有流寇索命,怕有变故无数恐难安。
“榛榛,”纪决不舍地拥着怀中温躯,无声启唇,“等接你回家。”
纪决怜爱地握握纪榛手,不置可否。
官差催促道:“沈大人。”
沈雁清微吸口气,大步上前去擒纪榛。
纪榛吓,往纪决身后躲,御敌般戒备地看着沈雁清。
纪决双脚锁沉重铁链,动身不便,只是紧紧牵着纪榛手,道:“容和榛榛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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