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替纪榛把过脉道:“少夫人是惊吓过度,服用三贴安神药,再好生歇息即可。”
吉安拍拍胸口,“公子,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纪榛转转雾蒙蒙眼睛,撑着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主厢房,先是往房中看眼。吉安会意道:“沈大人送公子回来后便出府。”
他点点脑袋,说:“吉安,你
李暮洄皱眉,捏住纪榛两腮迫使他松开,又夺糖画往纪榛嘴里塞,冷笑道:“纪榛,你究竟有什本事,便是靠你这张脸?若不是看在沈雁清面子上,早将你”
车帘猛然被掀开,流光泄进来。
纪榛阵恍惚,被纳入温暖怀抱里,来人掌心将他脸按在胸前,他什都瞧不见,只听得道熟悉寒若霜雪音色,“殿下自重。”
纪榛被沈雁清抱下马,他闻见空气里漂浮血腥气,胃里顿时阵翻江倒海,挣扎着站稳推跑到路旁,哇呕出大口酸水。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糖画。
榛身上,“你如何看呢?”
纪榛摇头,“不懂刑法,殿下不要问。”
李暮洄欣赏着纪榛惶悸,又道:“本殿记得当年你随沈卿同下江南。”
纪榛不知对方为何提起旧事,困惑抬眼。
“江南刺史罪行不可胜记,沈卿处理方法深得本殿之意。”
回府后纪榛就发起高热,噩梦缠身。梦中是刑场滚动脑袋,是死状恐怖江南刺史,是站在血光之中沈雁清,他身上穿着白衣被稠血浸透,赤红化作长街游行状元服,化作抛给纪榛牡丹花。
“不要,还给你”
纪榛冷汗淋漓,登张开眼。
吉安着急大喊,“醒,公子醒,大夫!”
纪榛握握空荡荡手心,后怕地松口气,还好,这回他没在梦里接沈雁清红牡丹。
纪榛瞳孔微微缩——江南刺史尸首双眼被剜、舌头被割,连下身都被砍去,死状极为可怖。
李暮洄趁他怔愣之际把将他攥到身旁,压着他后颈让他直视刑场,纪榛猛地闭上眼,却无法阻止已发生幕钻进他眼底。只见刽子手刀起刀落,尚书之子血溅三尺高,血糊糊脑袋骨碌骨碌地滚到旁。
他吓得连惊叫声都发不出来。
李暮洄虚虚搂着他,似很满意他反应,爽朗地笑起来,说:“你可知为何太子会败,为何你父兄会倒?大衡朝多是狼虫虎豹,太多仁善只是累赘,处处受人制衡”
纪榛听他说起父兄,恨从心起,睁眼,不顾后果口咬住李暮洄虎口,眼睛里燃着两簇火苗,烨烨地瞪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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