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林副将掀帘出来见着纪榛,洪亮道:“纪小公子,你来找小将军?”
话才说完呢,蒋蕴玉就出现在纪榛眼前,带着些欣喜道:“你怎来?”
纪榛进营帐,到处打量,盯着旁泛着银辉盔甲。蒋蕴玉离朝那日浩大场面犹在眼前,细想起来竟也是年多前事。
蒋蕴玉见他对盔甲感兴趣,道:“寻常人看都不让他看眼,你好歹与本将军相识多年,且让你上手摸摸。
纪榛把剩余马乳塞给蒋蕴玉,问:“这样说哥哥也喝过?”
纪决蹙眉道:“确实是有些古怪。”
几人走走逛逛,纪榛又尝些夹馕、奶皮子、风干牛肉等特色美食,倒也还算可口。
将近日暮时,纪榛怀着肚子美味满载而归。纪决替他置办几身衣饰,皆是华奢繁琐样式,又往他腕上带些玛瑙珠串,仍把他当作从前爱娇少年。
纪决流放后,纪榛事事极简,已许久不曾有过奢丽华贵服饰,如今对这些身外物谈不上喜欢与否,只是见着兄长意兴盎然,他也由衷地开怀。
终于见到红胡子蓝眼睛胡人,个个高大魁梧,叽里呱啦说着纪榛听不懂语言,他好奇地转着眼珠子,这看看那看看,稀奇得不得。
若不是吉安贪杯今早起不来身,定也要带他来瞧瞧。
路过个小摊前,纪榛好奇地指着个装满液体桶,“那是什?”
蒋蕴玉道:“马乳,你想喝吗?”
纪榛喝过牛乳、羊乳,还是头回见着这多马乳,不禁好奇味道,“想喝。”
回到营帐,纪榛把购置来物件摊开给吉安看。吉安可算醒酒,主仆二人凑在桌前研究新买腰带,叽叽咕咕说着话。
“公子,你见到跟熊样健壮胡人吗?”
“他们眼睛不止有蓝色,原来还有绿色和黄色”
纪决哑然失笑,与蒋蕴玉同去军帐里商讨事宜。
月银如钩,纪榛出现在蒋蕴玉宿眠营帐外,里头传来刻意压低声音,他听不清楚,担心打扰到对方议事,静静在外候着。
蒋蕴玉要温热马乳给他,盯着纪榛反应。
纪决也在掩唇而笑。
纪榛猛地喝大口马乳,本以为是醇香甜美之物,却没想到腥膻异常。他脸色变,忍着恶心咽下去,见蒋蕴玉和纪决都在发笑,回过味来,“你们故意。”
明知道马乳难以下咽,却不告诉他。
纪决笑说:“生长在漠北之人喝惯马乳,自觉着美味非凡,你都来自中原,口味不同乃是常事,但来都来,不尝尝岂不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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