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蕴玉驻扎漠北近两年,与漠北最强劲游牧民族契丹多次交战,
纪榛知晓兄长如春风,似细雨,对他情谊向来是润物无声,可兄长这样通情达理,他更懊恨自己对沈雁清余情未。
这小半年,他听太多滞后风声,只知锦州遭遇三灾八难,沈雁清患疾危在旦夕。他不敢向兄长发问,唯恐泄露秽心,却未想到兄长早就看穿他自以为天衣无缝伪饰。
纪榛哽声说:“时常梦见他死于非命”
梦中血雾袅绕,每每梦醒,心惊肉跳。
纪决安抚地握住他手,“今日并非无故提起他,京都有故友来信,瘟疫已得到控制,沈雁清亦回朝。”
觉着舒适些。纪决坐在软榻上,纪榛乖乖地坐到兄长身旁。
纪决拿出罐雪花膏要给纪榛擦抹略显干燥脸颊,却见着纪榛面色红白交加地盯着罐身,凝眉,“怎?”
不该记起回忆涌上心头,纪榛咬唇,“无事。”
纪决眉心却皱得更紧,他先是让吉安出去,又用指腹轻柔地将白膏抹在微红面颊上。
纪榛半垂着眼睫,越是不想,越是有混乱画面在脑中闪现,他六神不安,正是恍惚之际,兄长句话更将他彷徨推至顶巅,“在想沈雁清?”
纪榛怔,急促地呼吸几次,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末,埋进兄长怀里小声抽泣着。
纪决轻拍他起伏背脊,阖眼,低低声叹息。
到底夫妻五载,纪榛难以将沈雁清生死大事置身事外。在得知对方无恙过后,担忧渐褪,做噩梦次数亦愈来愈少。他暗暗下决心,不论如何艰难,他定会点点将沈雁清从心底深处剥离出去,直至再也不关切对方任何事宜。
横竖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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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榛心事被撞破,猝然瞪大眼对上纪决柔润目光,他下意识地想否认,纪决却温和道:“榛榛,在面前你无需伪装。”
兄长指腹在他脸颊碾过又游走,纪榛鼻尖酸,哽不成声。
“这半年你有过真心开怀之时,亦有强颜欢笑之刻,可后者你装得越似,就越痛心。”纪决轻声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喜乐要大笑,悲戚会落泪。榛榛,希望你能坦诚对,高兴你便畅怀大笑,难过嚎啕大哭也无妨,而非在察觉到你伤神忧心之时,你拿无事二字来搪塞。”
纪榛急言:“哥哥,只是怕你怪暗弱不断”
“你虽不是亲兄弟,可你既唤声兄长,又怎舍得苛责你?”纪决痛惜道,“你便是至今还未放下沈雁清,难不成还能将他从你心底里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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