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骑术不佳,但有兄长和蒋蕴玉在旁,亦换骑装跃跃欲试。他不求狩得什野兽,也使不惯弓弦,只拿着个弹弓装满满袋石子,逮几只兔子或麻雀倒是可行。
身形彪壮契丹王宝刀未老,与大儿子耶律齐同上场。契丹勇士嗜血,从喉咙里发出兴奋呼喝声,号角吹响,挥动着长鞭猛地冲出去。
干燥凛冽风嗬嗬刮过脸颊,纪榛紧跟在兄长身后,抬眼见到左前方身劲装沈雁清在飞驰马蹄里拉开弓箭对准正在迁徙鸿雁。
南飞大雁于辽阔天际排成人字形,奋力地挥动着暗褐色翅膀,殊不知疾速冷箭早已锁定它们。
沈雁清不露神色,咻释放满弓弦,利箭划破长空,正中领头大雁细颈。
向半掩窗柩,檐外,狂风四起,夜鹰长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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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五日风平浪静。
纪决和蒋蕴玉皆要陪同使臣处理两国结交事宜,忙得脚不沾地,沈雁清亦是如此,纪榛唯有在晨曦和夜幕与他们碰会面。只是纪榛屋内窗沿每日都会多些契丹小玩意儿,有时候是块五彩琉璃石,有时是些可口小点心物留人去,沈雁清倒是再也没有翻他窗。
纪榛并没有要这些东西,任由送来物件堆在窗上落灰,而后更是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再不多看眼。
鸿雁陨落,被惊扰雁群察觉到生死危机纷纷四散。
纪榛见着摔落地飞雁满是鲜血,不知为何,他莫名地将这只惨死鸿雁和沈雁清联系起来。他心惊于自己荒谬联想,别过眼不再看横死飞鸿。
狩猎如火如荼地继续,前方有奔腾鹿群,勇士吆喝着穷追不舍。
头又头灰鹿被利剪射穿,哀嚎着跪地,众人却欢呼雀跃地将幼弱鹿斩杀于刀下。残忍杀戮将草原平静打破,空气里充斥着弱小物群悲鸣声,这些诸如于求饶声响却越是激发人性,
纪决拨四个护卫给纪榛,任他上契丹境内游玩,但他怕自己闯祸,每日都待在寝室内,至多也是在院子溜达。
有被沈雁清套话教训后,如今除兄长和蒋蕴玉外,谁同他说话他都会悄悄地留个心眼。倘若是沈雁清问他吃饭没,他怕是会答契丹好景真美。
第七日,契丹王邀使臣同到草原狩猎。
契丹是马背上王国,百年来以游牧为生,契丹都是威武男儿,以谁能擒得最多猛兽为傲。
已是入秋,再过不久,万物便要陷入深眠,这是今年最后场大型狩猎。契丹勇士皆热血沸腾,披毛挂甲,手持长矛和弓箭欲于今日大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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