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决看着二人又闹作团,无奈道:“林副将见笑。”
林副将哈哈大笑,“见笑还少吗?”
几人笑闹番,士兵来报京都来信。纪榛看着瞬间面色严肃其余三人,慢慢收笑脸,说:“你们去谈事吧,先回营帐。”
他目送三人踱步前往军帐,方才欢笑似乎只是他错觉。
愈到尽头,哪怕是胜大于败,如今紧要节点,半点儿差错都出不得,笼罩在每个人心中不安皆不减反增。
天翻地覆。
纪榛遥遥见着谈话蒋蕴玉和兄长,小跑过去,遭到林副将调侃,“许久不见,小秦先生还是这样活泼。”
林副将在场战役里负伤,瞎只眼,此时左眼带着个圆拱形黑罩,性情倒还是贯豪爽爱笑。
纪榛抬手捶下林副将肩膀,笑笑,“林副将也是样爱打趣人。”
林副将感慨道:“这半年大伙都受苦,中原有句诗叫什来着,守得云什月”
算之时。蒋蕴玉行军三年,又有经验老道将士助阵,且无回头路可走,自是破釜沉舟视死如归。
如此两相对比下,到第五月,蒋家军势如破竹锐不可当,而大衡军节节败退,被迫坚守京都,蒋蕴玉也终于和林副将所带领军队在京都百里外锦州汇合。
至此,近半年血战,几乎可见定局。
蒋蕴玉下令驻扎锦州,若五日内大衡军不降,铁蹄将踏破城门,届时又是场血雨腥风。
众将士艰苦多日,顶着“谋逆反贼”之名近半载,终得见曙光,军营内欢笑声比往日多不少。
再有两日就是蒋蕴玉给出最后时期。
若李暮洄背水战,又该是怎样凄惨光景?
纪榛来到关押沈雁清营帐前,
纪榛抢答,“守得云开见月明!”
“小秦先生好学问!”
蒋蕴玉闻言哑然失笑,“林副将,你就别夸他,他以前可是京都出名”
纪榛瞪着他,“你敢说。”
“就说。”蒋蕴玉挑眉,“京都出名糊涂虫!”
“小秦先生去何处,随哥几个痛饮杯。”
几个士兵聚集在块儿,朝路过纪榛招手。
纪榛被这难得轻松感染,接过士兵递来坛子喝口,烈酒路从喉咙烧到肺腑,烧得整个都暖和起来。他被这股辣劲呛得咳嗽几声,引来士兵们大笑。
等他走出去些,方才还在大笑士兵竟抱头痛哭,嘴里喃喃着“回家回家”等含糊之语,他听着这些痛哭声,心中百感交集。
再有百里就是他自幼长大京都,没想到再归乡已是年后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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