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躬着背脊低着头蹲在白年房子门口处。
好一会儿,他先几乎是欢欣雀跃地吐出了一句:“白老师,你在发光唉。”
白老师几乎感觉自己太阳穴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迟等声音中竟然还夹杂上了一两分难以描述的委屈感:“我看见白老师,就十分兴奋。
无法控制自己。”
嘲笑道:“你总不会认为是我特别需要你,才把你邀请到我家来的吧?”他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觉得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算什么东西的迟等靠着门贴了会儿。
他看见白年身后巨大的水母在空气中缓慢地起伏呼吸着,它的亮光耀眼过这个晚上院子里他曾看见过的任何人造灯光。
水母在迟等的视线中裂成了无数个小水母,它们在漆黑的院子里游荡,把夜晚衬得美轮美奂地如同梦境。
迟等满腔的热血以及遇见对手时猛烈迸发出来的战斗欲,瞬间便偃旗息鼓了下来。
迟等声音顿了顿,尾音又不可遏制地兴奋了起来:“想要弄哭您,想要弄坏您,想要把您吃到我的肚子里去……”
迟等说着顿了顿。
——也想要进入到您的身体里去。
他甚至微微侧抬头往天上看了一会儿,又收回目光盯着满院美轮美奂的白年精神体,他陷入了诡异的沉思里面。
战斗欲跟兴奋感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后,迟等之前犯病的昏沉感又涌上了大脑。
他开始感觉自己的脖子非常疼、勒在身后的手臂也因为姿势扭曲而难受异常,被白年甩了好几巴掌的脸更是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迟等觉得自己身子在大海上浮沉,他难受到几乎想要呕吐。
他身子有些发软,双腿如同支撑不住身体一般缓慢地蹲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