鲫鱼肥美,没出锅就满室鲜香,顾楚坐在半人高金丝楠木桌上,看着顾长安卷高衬衫袖子立在灶前背影,十几岁刚来时候,顾长安对他而言如山样高,令他望而生畏,但只过很短时间他对他就完全不设防,那时候顾叔叔多和蔼可亲,亲自送他上学,为他送寒衣,给他买礼物,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甚至为他洗手做羹汤,吓坏管家跟干下人。
生意场上谁不知道“荣晟”大老板心思慎密高深难测,为吞并对手,习惯深谋远虑步步为营,也绝非善类,少壮从戎使他狠辣决绝,继承祖业又使他低调精明,他所做切都不会是平白无故,他有付出就定有所图。
然而这些,少年时自己又怎会知道。顾楚回想起那个雨夜,已然很平静,他不可能摆脱顾长安,所能做得,只希望他不要久处不厌,发泄欲望之余能给他点生存空间。
……再要个孩子,他怎能这疯狂。
顾楚阵寒战,打个喷嚏。
松弯腰跟老太太耳语:“回,在厨房给侄少爷烧鲫鱼呢。”
顾老太太啧声,不满说:“什时候嘴这叼?”
客人在,她倒也不多说,只招呼客人:“小栩你多吃点儿,别客气。”
容栩有些落寞:“长安哥哥是不想见吧。”
顾承搁筷子,擦嘴说:“奶奶,带容阿姨去见父亲吧。”
顾长安把鱼起锅,转过身来抱他:“山风吹凉?”
顾楚摇头,问:“你不去前厅?怠慢客人,老太太面子下不去吧?”
顾长安说:“不去就是为给她面子。”
顾楚说:“你不可能直不结婚。”
顾长安把小碗鱼汤递给他,凑近抵着他口
顾老太太不妨他这时候来这句,直皱眉看这个乖孙。桌人都没声响,看着他离席,对顾乘松说句:“管家,带路。”
顾乘松领着小少爷到后厢小厨房便止步,这小厨房是老式七星灶,拉风箱烧柴火,原本早就应该拆,顾长安没让,说土灶有土灶风味儿,做出来东西好吃。
顾长安从不在人前下厨,他有几招压箱底儿手艺,很小时候跟奶妈学,谁也没那福份尝,却都在这小厨房里孝敬过顾楚。他养他就跟养宠儿似,不光爱开小灶,往恶心说,每口都恨不能是自己嚼碎哺给人吃。
顾楚是不知道他这些心思,但也不否认他做得东西好吃。他不吃甜,但生病没胃口时候,顾长安亲手给他做糖粥,他次倒能吃满碗。
这正经算上私房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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