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管顾楚叫哥哥,但不管他叫什,就是家里老太太也知道这不重要。有些事不需要求证,她只想找个由头请顿家法狠狠教训顾长安,可棍子都拿在手里,轮椅上老爷子却抓着另头不肯放,人傻这些年,儿子还是心头宝。
你晓不晓得那混小子做出什事情呀?她简直要被他那乐呵呵样子气死,你是早就知道是吧?这要紧事,你个字都不跟讲!
当然她也不是真心就要打顾长安,她就是想打给顾楚看。她怕等自己百年之后,顾楚要记恨报复顾长安,总归顾长安大那些岁数,有朝日要是也像顾老爷子这副德行,她怕顾楚要把他推去倒垃圾样倒掉。
她不知道对于顾长安来说,那久远事情他压根就没有功夫去想,眼前就已是战战兢兢。
答应事情作不得反悔,但顾楚醒来却直没有同他算账,吃那样大苦头都没有同他算账,也句不提要走事,顾长安忐忑之余愈发担心还有变故。
己好像忘记更重要东西,是父母?是学业?好像都不是,他想不出来,越来越焦躁,便向那个叔叔求救。
“很重要吗?”他问他,“比蛋糕还重要?”
他想想,很确定点点头。
那叔叔沉默会儿,大手挥指向人群:“是忘记他吗?”
人群散开,万籁俱静,有个三岁小男孩站在那里拍手笑,笑声清脆,天真烂漫。
连顾兰生同他来说那三个人都解决也被他骂。
“同有什关系?!”他瞪着眼睛,“这叫恶有恶报!……别让侄少爷知道!”
他怕顾楚知道孔阳事情,立刻就要被气走,尽管他到现在
他猛然惊醒。
此后,恍若隔世。
顾承没有待到夏季结束便返校,他总是功课紧张,连周末行程都很满。临行之前他参加顾虔百日宴,那是顾家自家主大婚之后第件喜事,原本又要焚香列鼎张筵设戏,但长辈们担忧大肆操办要折小娃娃福寿,决定切从简,只小办几桌宴请本家亲戚。顾长安大手笔,捐千万善款盖几座学校,又依照顾老夫人意思,在近郊千年古刹助桩水陆空法会,行善积功德,以躲灾避难。
只是顾虔刁钻,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人抱,光抱着还不行,非要走动,脚步重要哭,脚步轻也要哭,哭便不肯吃奶,小拳头攥着闭眼嚎,像是跟全世界有仇。
请三个保姆都累坏,哭到天崩地裂日月无光,唯独顾楚能治。萝卜头那大个东西,竟这样机灵。顾承觉得弟弟简直聪明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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