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可能跟我没有关系?”马佩芸忍不住提高声音,打断了修心的话。
楚国雄也因为修心说的话脸色难看,搭腔道:“对呀,楚辰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身体里流的是我
妈妈回家了吗?”
楚鸿也忍不住拿希冀的眼光看着修心。
面对他们的眼神,修心却只是开口说道:“楚夫人,请不要这么叫我。”
马佩芸不解他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妈妈这样叫你吗?”
“我……贫僧法号修心。”修心一边将手从马佩芸的桎梏中抽出,一边说道,“贫僧从小被一个寺庙收留,早在那时小僧就已经皈依佛门,断绝俗缘。楚辰……只是小僧为了方便、便对外借了你们为我取得俗名自称。”
听到这话,其他三人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修心便接着说道:“说来惭愧,贫僧当初回到楚家,只是因为师父令小僧借机在凡尘历练。可小僧早已与楚家无缘,还望几位施主以后莫再将心思花费到小僧身上。”
此时的修心捡起了他在庙里的自称,昏黄的顶光打在他的身上,衬得他不像是一个鲜活的二十岁青年,倒像是庙里供奉的菩萨。
“你、你在说什么啊辰辰……”马佩芸勉强地笑了笑,“你虽然是从小在寺庙长大,但是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家在哪里,现在你应该回家了呀。你、你是不是还在怨妈妈?妈妈、妈妈真的是……你如果一时不想回家,那就不回家,你不要说这种话来骗妈妈。妈妈承受不住的……”
“我或许是怨过你们吧。”修心看着马佩芸他们,淡淡地说道,“或许当初回到楚家的时候,我也曾经向往过这个‘家’。只是我很快发现这个家里面并没有人欢迎我,那丝‘向往’便也很快烟消云散了,连我自己都不曾发现。只是近日以来,我突然察觉,我应当也是有过这样的向往的。有了向往,我便不由地有了贪嗔、有了怨。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怨,当初我离开楚家的时候才没有与你们直接说清楚,而只是留书离去。这事是我不对……”
随着修心的自白,马佩芸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然后又听修心话锋一转:“不过当我察觉到我的这些贪嗔之时,我也将其真正地放下了。‘缘’之一字强求不得,当初我投至楚家,这是‘缘’,我被抱离楚家亦是‘缘’。我被抱进寺庙的那一刻,我与几位施主的缘分便断了。幼时我若是没有被抱进清水寺,那么那时的我恐怕就已经死了一次,如今我的生身父母应是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