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陶泽。
沈流病着,鼻音特别浑厚,口气懒懒散散:“别问,现在什都不管,让沈容自己拿主意。”
“哦。”陶泽应声,憋半天忍不住问,“老板,你脑袋上贴这个……你自己知道吗?”
“知道啊,秦穆给贴。”沈流派淡定,淡定里还带着点炫耀意味,“这是情趣,你不懂。”
陶泽无言以对,在心里骂,有病。
夜深,窗外阵阵蝉鸣,屋内只有空调轻微声响。护士来拔针,熟睡病人亦没有醒,脸烧得通红,像喝醉酒似。秦穆想起拿到K大录取通知书那晚——他以为沈流醉得不省人事,大着胆子做点出格事儿。谁知这家伙根本就没醉倒,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在暗恋里挣扎。后来沈流解释过,那时候觉得秦穆还太小,见过市面和男人都少,不想让他在自己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所以即便动心也不回应。
这人就是这样,总爱自说自话替他“着想”,这些年桩桩件件事儿,该做不该做他都做,有时候真让人恨得牙痒痒。好容易让秦穆逮着机会虐他场,生病还得亲自照顾,搞不清楚到底是虐谁。秦穆在“好好揍他顿”和“拍裸照要挟他”之间权衡良久,瞥见他胸口挂着那枚戒指,最终还是没下去手,闷闷地将印着卡通猪头退热贴拍在他脑门上。
黎明时分沈流高烧才依依不舍退下去。他醒过来,看见秦穆伏在自己床边坐着睡着,颗心像泡在可乐里,甜冒泡又撑得发酸。害怕自己咳嗽将他吵醒,小心翼翼地拿毯子掩着半张脸,只露出双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七点半,手机闹铃响。秦穆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本能地去摸沈流热度,发现他睁着眼,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整整衣领站起身来。
“好多。”沈流说,“你昨晚没睡好,今天不要开车。”
同时刻外头秦穆也在心里骂,有病。忍不住又想笑,可不是有病
“周弋顺路来接。”秦穆将医院送来早餐给他摆好,说,“傍晚过来,你想吃什或者要什都可以发消息给。”
“终于把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沈流轻笑起来,“这病生得真是值。”
秦穆没搭理他,走。傍晚时分收到沈流信息。
叫哥哥给糖吃:让陶泽过来。你别来医院,回去休息吧。
按照沈流贯操行,这话指不定是真还是假。秦穆还是去趟医院,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见沈流正靠在枕头上和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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