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暄悄悄瞥了一眼路槐青,发现他也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之后,又马上把头转了回去,清了清嗓子,避而不答道:“不是要去坐船吗,走吧。”
温星“哦”了声,又对路槐青道:“路总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晏暄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并没有阻拦。
今天风平浪静,观光船在江面上缓慢地行驶,一岸是刚才看过的电视塔,
“记得挺清楚。”路槐青说。
晏暄没作声,路槐青还要再说什么,而晏暄察觉到摩天轮的转速趋缓,马上就要停下了。
他怕待会儿舱门打开被外面的人看到他跟路槐青现在这个过于暧昧的姿势,很着急地想要从路槐青身上下来。
男人并没拦他,只是用一只手掌扶着他的侧腰,确认他站稳才放开。
摩天轮停下之后两个人走出来,像从一次宇宙旅行回归到了现实世界,晏暄还有些恍惚,觉得方才在舱内看到的夜景,和路槐青给他的那个亲吻,都不像真的。
男人吻他吻得很凶,像压抑了特别久的时间,终于有机会释放。
晏暄被路槐青亲得透不过气来,急促而又含糊地叫他路总,他这种气息不足的声音不知让路槐青想起了什么,按在晏暄腰际的掌心比方才还要用力,趁他张嘴,将舌头长驱直入地顶了进去,扫过他的牙龈与上颚,晏暄的头皮都开始发麻。
摩天轮持续转动,他们当着整座城市亲吻。
在晏暄觉得缺氧的时候,路槐青才停了下来,跟他拉开一点距离,哑着嗓子问他:“这是不是你初吻。”
晏暄眼中水雾朦胧,目光有些失焦,过了几秒,他才说:“那次是。”
谁也没有说这个吻代表什么,跟被晏暄认定为初吻的那天一样,他们默契地不再提及这件事。
但好像还是有些不同。
温星和那个男孩子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两个人看起来正在交换联系方式。
她看见晏暄和路槐青,向他们招了招手,跟男孩子说了再见之后,就朝两个人跑过来。
“你脸怎么这么红啊,”温星端详着晏暄,“这嘴怎么了,咱们晚上点的菜太辣了?没觉得啊。”
路槐青顿了顿,片刻之后,才用仿佛忍耐什么不快的语气道:“那次你不知道是我。”
“不是那天,”晏暄的声音小下去,“是夏天,你送我回家的时候。”
洋城的夏天那么漫长,路槐青却立刻就明白了晏暄说的是哪一天。
是他看见任渝带晏暄从火锅店出来的那天。
当时晏暄喝醉了,要下车的时候解不开安全带,他倾身过去帮忙,晏暄抬头的时候,碰上他的嘴唇,然后就下车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