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不必再为基本的生活需求而焦头烂额了,起码,我们都能活下去了。
孟知礼听我毫无头绪乱七八糟的絮絮叨叨,始终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长久的寂静中,他从身后抱住了我,贴着我的耳畔轻声恳求。
“鸦鸦,以后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我没吭声。
类似于某种得意的膨胀情绪被孟知礼的沉默戳破了一个洞,无声的瘪了下去,我也安静下来,抬头看着远处的花园。
“乌清淮很差劲,可他把当时仅有的全都给了我。”
“他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不怪他。”
指甲在无意识的抠着地面,我有些懊恼的小声嘟囔着,“要是早知道乌清淮能出奶,那时候也不至于饿的光喝水了。”
破旧的出租屋里,干瘦的乌清淮慌张的抱着哇哇直哭的我,把买来的廉价奶粉兑了大量的水喂给我。
。
“乌清淮这样也挺好的,虽然孟梵天不是个好爸爸,还养出来你和孟知佑这样有些变态的孩子,但乌清淮总不会带坏孩子的。”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小汽车,仿佛对这个儿童玩具特别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我丧失兴趣,把它推到了一边,自言自语的说。
“也不怎么好玩嘛。”
我觉得我有些卑鄙,明明之前已经和孟知礼说的这么决绝了,也打定主意和齐典在一起,但在这个时刻,我却无耻的希望他能一直抱着我。
抱着我,抱的再用力一些,好像非常爱我,非常非常需要我。
他也饿的饥肠辘辘,边看我拼命喝奶边吞咽着口水,最后可怜的把沾了一点奶粉的空碗舔的干干净净。
为了找食物,他去献血车上鲜血。
医生见他瘦骨嶙峋,不忍心抽,乌清淮好说歹说才献了出去,然后兴高采烈的抱着献血后赠来的食品回了家,温柔的哄着我吃。
那是我们好几天的口粮。
我不知道原来我把这些画面记的这么清楚,这也让我更加庆幸和珍惜现在的生活。
掌心里一下子空落落,跟缺了一块似的,我不由得攥起来,用力握紧。
过度紧绷的神经跳动的很快,血液加速变热,让我的脑海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几秒后,我无声的舒出一口气,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手镯,不太稳定的某种浪潮逐渐被温柔的大手抚平。
“外婆说过,失去的东西会以另一种形式弥补回来,甚至会更多。虽然乌清淮没有给予我足够的亲情,可我遇到了外婆,外婆很疼我,还把她戴了几十年的镯子送给了我,祝福我。”
“乐乐有好多玩具,可是我有外婆送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