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老爹的称谓从“死老头子”变成了“喻老爷子”。
他希望我怎么回答?我总不能告诉他,其实我如今最大的人生目标就是拿到房子后立马跟喻家断绝联系,要是手下有喻家的产业,我岂不是会一辈子都被捆绑在这个状似团结实则危机四伏的家族中?
我不会将我的想法告诉任何人,他们不会理解。
“之前听你说,你想当话剧演员?”季枭抬了抬下巴,“你确实适合当个戏子。”
又是这种贬低人的称呼,他对戏剧艺术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敬畏之意,这令我不禁更为鄙夷,“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儿。”我说。
跟季枭住在一起的日子,于我而言是痛苦的。
我不愿看见他如今高人一等的模样,他那从容优雅的身姿,他那状似文质彬彬的谈吐,他那似乎与“艺术”沾边的品味,都无一不让我感到无法接受。
我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心态,自认为不是一个等级观念强劲的人,但在季枭面前,却格外不能忍受他的种种与我相似的作风。
没错,我知道,他如今的某些姿态,是从我身上学来的,学得惟妙惟肖,甚至做出了改善,有了他自己的个人风格。
那种野蛮中夹杂着“优雅”的风格。
“不用一直站着。”季枭轻轻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坐。”
我没有坐到他指定的那个位置,而是选择用一个较为不羁的姿势,坐到了不远处的沙发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所以说,大哥今天还是没有回来,对吗?”
“让我猜猜你的打算……”季枭并不回答我,只自顾自地分析着,“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喻家,以往你或许有机会,但现在……”他笑了笑,“知道为什么吗?”
我蹙眉,仿佛已经猜到了他的回答,但却又不死心地想知道他还能怎么说。
“我,”他双手合十,十分放松地置于自己的膝
可笑的风格。
我只是数着日子等待时间的到来,我时刻关注着喻家那头的消息,我没有忘记大哥的嘱托,三天,三天还没回来的话……为什么要三天?
“如果想问你哥的事,抱歉无可奉告。”鲜少会主动跟季枭说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他便很快再次令我吃了瘪,此刻的他微微倚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文件,我知道里面是一些喻家产业相关的事宜。
如今他究竟在喻家处于怎样的地位?我内心疑惑着,却永远不会问出口。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季枭笑了笑,将东西放到身前的茶几上,好整以暇地望过来,他问我:“其实喻老爷子有栽培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