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眼下这些用来保卫我们安全的禁军,临行前大哥说了,已然给他们准备好了后路……如果他们能活下来的话。
宋女士的眼眸似是含有忧愁,她微蹙着眉,盈盈望向我,我想这一刻,她应当已经知道我终究会离开她了。
“抱歉,我明明答应好大哥,要好好照顾您的。”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我看见她眼中渗出的泪水,她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在了我的脸颊上,“好孩子……”
说起来,宋女士应当算是我不长的人生中,唯一一个最贴近“母亲”这一形象的女性吧。
“照顾好自己。”
最终季枭那头的人留了差不多十骑的人负责跟随我们的车队。
单看那架势,就知道留下的这支是实力过人的精锐部队,对方也时刻提防着我方禁军反扑的可能,只说:“别怪我们没有警告,现在,整个天下都遍布着我们的人。”
好狂妄的口吻!我身边,为皇帝效忠的将士气得面色都扭曲了。
临近京城的第二座城池,名为“长”,我怕,bao露了马车内宋女士的行踪,只叫那些为季枭效力的士兵们在城门外等着。
他们许是也怕我就那样逃走,说什么也不同意。
“有机会的话,可以通一下书信。”
简单的几句话,将彼此的事情交代完毕,我转过身,抬手叫人带她离开了。
虽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对于这个妇人……我同她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多,极力避免着内心深处某些柔软的情绪,确认他们终于走远,我扭头对身后的军士们说:
“
于是最终只能相互妥协——我带两名军官跟随,手脚上都会绑上用于防止我逃跑的麻绳,相应的,随行的两名军官也只能以黑布蒙眼,以防让他们知道我们究竟在做些什么、会去到哪里。
效忠于太子的两位禁军看着我被这样挟持,脸上偶尔也会流露出近似于不忍的神色,而我看着他们又何尝不会感到悲哀呢?
若是季枭君临天下,那这些原本为太子效忠的人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怕只会因为站错了队而被杀吧,但本质上,他们又有什么罪孽呢?
最终,我叫禁军带着宋女士在大哥提前为我们规划好的地点下了马车,那地方极为隐秘,有整整通往地下三层的内室,也是传说中皇室逃难之时经常歇脚的地方,宋女士在那里,转移也是十分方便的,安全方面,可以放一百个心。
将大多数值钱的金银细软都留给了宋女士,再加上她本身就持有的那些,估算着她下半辈子应当是不必忧愁后,我又用剩余的钱两遣散走了那些原本留在我身边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