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班上有个小朋友突然发烧生病,程隽云下午就陪着她去医院,一直待到晚上八点多,才等来她工作繁忙、姗姗来迟的一双爸妈。
年轻的父母不停跟他道谢,妈妈抱着女儿,眼睛里闪着泪花。程隽云笑笑说没什么,叮嘱两句就回家了。
医院离他家有点远,这个点公交车没了,他只好扫了辆单车骑回去。
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他没什么胃口,索性不吃了。洗完澡躺到床上,才发现骑车骑得他两个小腿肚子直抽抽,疼出一身汗。
程隽云缩在被窝里给自己按腿,因为一天的精神太紧绷,按着按着,就着蜷缩的姿势睡着了。
程隽云临睡前点开那个聊天框。
黑老大的头像还是那个红色马克杯。
程隽云望着聊天框发了一会儿呆,还是什么都没发,给手机插上电放在床头柜上,拉上被子关了灯。
严问峰离开快一周了,每天会发一条消息问程隽云在做什么,有时候晚上会哑着嗓子给他打个电话,在电话里调戏他一番,还有一次强逼着他开了摄像头,没说两句话就让他摸自己给他看。面对那个男人,程隽云已经在心里认栽,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他光是听声音,听他低声地说两句荤话,都能湿透。
荒唐一番,程隽云喷了两次,瘫倒在床上。
严问峰开门的时候是夜里一点多。
换鞋的时候严问峰忍不住想,没几天前他还在嘲笑江泊远急吼吼地坐红眼航班飞国内,没想到这么快,他也急吼吼地飞了一趟。
他这几天在S市一个接一个的开会,见的资方和股东多如牛毛,眼花缭乱,一边分神和江泊远周旋,一边还要从赵隋那个闷葫芦嘴里套话。
严问峰把领带解开,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狠狠吸了一口,闻到满室
严问峰也射了,电波里传来男人的粗喘声。程隽云悄悄瞟着屏幕,只能看见男人硕大的阴茎,看不到他的脸。
严问峰调情的话总是很不着调,三句两句就要扯到那事儿上,总问他“痒不痒”,“想不想大鸡巴”,程隽云有时候翻个白眼不搭理他,有时候半真半假地半眯着眼,猫一样地叫唤一声“想的”。
严问峰没个定数,电话末了总要说一句“快回来了,没准就今晚呢?”再补上一句:“你先睡,别等我。”
程隽云木木地“哦”一声,第一次听完这话又是一宿没安眠,后来就习惯了,只当是严问峰的情趣。
太平日子过了一周,程隽云渐渐习惯一个人睡在大的有些没谱的新床上。他不是没琢磨过把床垫换回来,但是又觉得自己搬不现实、喊工人搬太浪费,遂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