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是,李愔并没有因为靖嘉玉呼唤而睁开眼,呼吸愈发急促,胸膛上下起伏速度看得人心惊肉跳,靖尔阳道:“太医!快过来看看陛下怎!”
太医在床前围作圈,靖尔阳看眼被簇起外甥,扶着站在旁心急如焚靖嘉玉,不需开口,极有眼色侍婢便搬来椅子,轻轻放到靖嘉玉面前,恭恭敬敬地清太后坐下。
靖嘉玉什都做不,只得坐下,紧紧握着兄长手不放,“愔儿是天子,蒙上天庇佑,愔儿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天子自有龙气绕身,岂会因为俗世间点点小病有恙,太后放宽心。”靖尔阳接话道。
李愔已没有张嘴力气,太医想喂药也无济于事,只得小心翼翼地掰开皇帝口唇,勺勺地往里送。
召不可不遵,靖嘉玉只得带儿子入京,李旒宽仁,特命靖尔阳随行。
行人到京城,却与想象中完全不同,李愔成为名正言顺帝王,靖嘉玉下就从个不起眼守寡王妃成周朝太后,所遇人等无不卑躬屈膝,谄媚至极,她又居住深宫,当然见不到谢明月这个外臣,恐惧只持续几日便随着接踵而来滔天富贵烟消云散。
今日失言,令她又想起初听传闻时那种无法呼吸恐惧。
“娘娘勿要胡思乱想,”靖尔阳压抑着害怕,宽慰着说:“陛下得摄政王所喜,就算……”他压低声音,“就算谢太傅再得势,也越不过摄政王去,摄政王才是先帝爱重弟弟,实打实皇亲国戚。”
闻言,长乐宫女官原本如瓷偶般面无表情脸上掠过丝不屑。
重病之人应用温补药材,温养经脉,待人缓缓恢复,再徐徐图之,这本是太医们想法。
但小皇帝无论如何都高烧不退,现下进气多,出气少,他们也顾不得什医理,只想先用虎狼药,将李愔唤醒,就算真要死,也不能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仿佛是太医治死样。
李愔双颊已不鲜红,慢慢转白,落在太医们眼中如同催命般。
因为立新帝事情朝
谢太傅是何等身份,他们又是什身份?摄政王怎可能为他们开罪于谢太傅?真是异想天开,愚蠢至极。
况且此时李旒并不在京中,就算谢明月真要将他们三人如何,谁又能阻止?
靖嘉玉不信,但此情此景由不得她不信,她抓着靖尔阳手如同抓住最后稻草,喃喃道:“是,愔儿得摄政王喜欢,得摄政王喜欢。”
塌上少年皇帝忽急促地喘几声。
两人同时回头,靖嘉玉急道:“愔儿,愔儿醒醒,娘在这,娘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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