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侯,”萧萧看不见李成绮神情,因此说话更加小心,靖嘉玉从未和小皇帝说过朝堂上事情,她不得已压着害怕解释道:“就是谢明月谢太傅。”
滴他头发上已凉水滴在他手臂上。
“谁?”李成绮问。
他问很平淡,好像真没听清。
萧萧却仿佛听出,他平静语调下怒意。
先前小皇帝责罚宫人场面仍旧历历在目,她听李成绮这样说话,被吓得几乎想拔腿就跑,然而违抗太后命令,比触怒小皇帝下场更为凄惨。
他面回忆,面皱眉。
李愔是平王唯儿子,平王早逝后,平王之母魏妃更将连同对平王思念尽数转移到这个孙子身上,李愔无人约束,被惯得飞扬跋扈,然确有几分小聪明,知道何人可以得罪,何人不能得罪,哄得魏妃眉开眼笑,愈发爱其如珍宝。
竟连今是何世都不清楚,不知现在是什时候,也就不知很多人是否还活着。
李成绮靠着,唇角不由得流露出丝冷笑。
有些人,活着还不如不活着。
思都没有。
萧萧察觉李成绮不喜,当下道:“陛下不喜旁人伺候,都下去吧。”
谁不知道她在太后面前得脸,众宫婢下自以为然二人关系,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对着萧萧说些有没。
水汽熏得李成绮耳垂发红,萧萧以为他是面对这些年纪比自己大三四岁美人觉得羞怯,不敢多言,将簇新衣袍靴子放好后悄然出去。
李成绮宽衣解带,手指灵活得他自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天上白玉京,十二五楼城。
仙人抚顶,结发受长生。
玉京侯谢明月,因名中有明月二字,先帝封侯于他时,特意亲自为其取封号。
玉京,乃月亮之意。
先帝对谢明月宠信可见斑,纵然是先帝最最疼爱弟弟,而今摄政王李旒,他封号,也不过是礼部所取,先帝挑选而已。
待水温下降,李成绮才懒洋洋地从水中站起,以干巾擦面。
萧萧忽在外面急道:“陛下可洗完吗?”
李成绮面擦身面道:“何事?”
萧萧道:“陛下,玉京侯来,娘娘请您赶紧去。”
哒。
待入水中,水温正好,令他喟叹声。
长发飘散在水面上。
李成绮舒适地合眼。
四下安静,他得以慢慢思考。
原身脑子里能用东西太少,李成绮只知道这身体叫李愔,有母亲有舅舅,从外地藩王进京来做皇帝,脑中只有琐碎小事,玩乐场景,连谁立他,现在朝中谁掌权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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