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谢明月朝他微笑,“今日之事是臣莽撞,臣无意于管陛下去哪,去做什,”这几个字他说自然,半点阴阳怪气意味都无。
然而就是能让人听出强调来,“只
谢明月低眉顺眼,显不出半点锋利尖刻,道:“陛下,臣手帕。”
手帕上蹭着汗水和脂粉,已是红红白白片,李成绮知道谢明月喜欢干净,尴尬道:“脏,孤回去命人赔谢侯条模样。”
手帕被李成绮虚虚握在手中,谢明月二指轻轻夹,手帕流水般地离开李成绮掌心。
“臣更喜欢旧。”手帕折几折,被重新送入谢明月袖中,“多谢陛下好意。”
谢明月居然都不讲究这个!
帕却是雪白,李成绮手指捻料子,只觉细软,他面擦脸上汗,面想谢明月穿白衣样子。
嗯,以谢明月姿容,应该不会难看。
“顺意楼台阶不大好。”谢明月突然道。
李成绮猜他或许想说是,宿眠那台阶不大好。
被祸害够呛李成绮拼命点头,赞同道:“不好。”
李成绮险些大惊失色,他不知道是什改变谢明月,但他十分拜服。
谢明月可是被人搂肩膀就要去洗澡换衣服人,哪怕那人是当时最得他爹李言隐喜欢康王,眼下竟能面不改色地把已经脏手帕塞到袖子里。
李成绮上辈子当皇帝时,有时高兴过头或者为表达对臣子宠信倚重,偶尔不自觉地就会握住人家手,往往是君臣二人皆双目泪垂感人场景,唯有对谢明月,李成绮记着他不喜欢这些,二人除吵架时,君臣十数年,包括在潜邸时,触碰次数少不能再少。
有此种种,可想而知李成绮震惊。
“陛下。”
脂粉被汗水濡湿,花半边,李成绮拿帕子蹭掉小半。
谢明月静静地看着他,他半脸还是娇媚,秀丽少女模样,眉眼口唇妆容点缀无不精致,先前为他上妆女官为他选择玫瑰般色泽娇艳口脂,又撒以点点金粉,擦过水粉面容显得有些苍白,便在双颊稍稍涂抹些胭脂,增加不少血气,海棠春睡般,宛如名家笔下仕女图,擦拭掉妆容小半面仍漂亮惊人,却是另种性别美丽,这份美丽点都不柔软,硬玉似冷冰冰。
李成绮自然察觉到谢明月落在他脸上目光,他不自觉地用手蹭下唇角,指腹尚余残红,他知道自己眼下这幅花妆样子定很诡异。
谢明月手指动。
李成绮下意识想后退,不足片刻反应过来便硬生生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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