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上辈子体弱多病,养生各种法子学不少,然而没有件坚持过。
不等谢明月回答,他跪在桌前,双手撑着脸,点
“是臣疏忽。”谢明月说,声音中流露出些疲倦。
李成绮得到同意,命人传膳。
李成绮嘴上说饿,实际上当菜摆好之后反而没吃几口,他不饿,然而谢明月个下午只喝杯茶水,李成绮很怕这样事情传出去说他苛待*员。
谢明月安安静静地吃饭,神情淡淡。
谢明月当然知道小皇帝不是自己饿,而是因为见他下午什都没吃。
他在心中叹笑。
谢明月执笔动作顿。
李成绮看过去,才发现墨已然干,力透纸背笔迹只留下道枯痕。
谢明月放下笔。
天色已经渐渐暗。
明月没有任何理会他意思,仍自顾自看奏折。
李成绮手撑着下巴,没骨头似地倚在桌上看周围景致,看谢明月。
谢侯眼睛生得很好,蕴着温软光,鼻梁高挺,他顺着往下看,看到谢明月泛粉嘴唇。
谢明月长得实在太无害,他这幅模样,应是个芳兰竟体世家公子,应该悠游林下,应该不问俗务,李成绮当年见谢明月如见天人,第次明白人如其名是何含义。
李成绮目光几乎黏在谢明月脸上,他知道谢明月不会出言提醒,所以无所畏惧。
就对所有臣子关心而言,皇帝细致得几乎令人憎恶。
他吃不紧不慢,待小皇帝搁下筷子,便也跟着搁下。
不像是他吃饭,倒似陪着李成绮吃。
若是李成绮不在,恐怕他也不会吃。
李成绮见他吃完之后又要开始看,当即觉得谢明月这样不对,“先生,孤今晚吃有些多,不如先生陪孤出去走走?”
李成绮见他还要研墨,道;“先生,传膳吧。”
谢明月看他。
李成绮面上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孤饿。”
桌上几个茶点碟子已然空,茶水换过几次,始作俑者却脸无辜地告诉他,他饿。
谢明月目光往下扫过,少年人吃不少东西,被锦绣包裹腰身仍旧紧致纤细,也不知道他吃到哪里去。
在之后几年,他与谢明月只有公事上往来,就算能貌合神离地呆在处,也是自己该做什做什,李成绮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谢明月脸。
平心而论,他同之前没什变化,无非目光更加沉静,气韵更加温和。
虽然这个温和李成绮体会不到,他总觉得谢明月在阴阳怪气。
风华无改,竟连头发都没有白上根。
可见上天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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