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后,李成绮松开手。
他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来人。”
宫人道:“陛下。”
“。”李成绮道。
刀把还是太滑,李成绮思索着要不要让人先擦擦刀把,然后……那看起来高高瘦瘦小太监伸手,只手就将刻刀从桌子里拽出来。
是这多天他练剑发挥作用?
李成绮绝口不提这把刻刀有多锋利。
要是他上辈子也有这大力气,面对下面喋喋不休义正词严道貌岸然臣子也不至于只是把奏折扔下去,他能直接把桌子掀。
李成绮伸手,尝试着推推桌子,没推动。
但他没有气馁,甚至有点美滋滋。
他那广寒宫簪显然不适合拿木头做出来,宫室要以金掐丝镶嵌宝石才好看,宫中肥兔子可以拿羊脂玉制作,嵌在其中。
以木做簪,素淡比繁杂好看得多。
不能做他想要广寒宫簪,反而做个素淡款式,那是给谁做?
李成绮另只拿刻刀手顿。
那也是给孤做。他心想。
在这里悲愤。
,bao君!
昏聩!
人人得而诛……李成绮剥松子送到玄凤口中。
玄凤顿顿,将这松子口吞进去,而后狠狠别过脑袋,不理会李成绮。
李成绮长久无言。
他相信他坚持练剑,总有天能徒手掀这桌子,拉开五石硬弓!
李成绮放下木头,满怀雄心壮志地去拔刻刀——没。
他自觉从不勉强自己,做不来就去找别人,毕竟他当皇帝也不是为事必亲躬,皇帝知人善用足以,事事自己做,会活活累死。
不过他今日心情不同以往,撩起袖子,深吸口气,在宫人惊恐眼神中伸出手,握住刻刀刀把。
李成绮用十分力气,但可能是他手心中有汗水,弄得刀把太滑太湿,脸因为憋气涨得通红,刻刀却纹丝不动。
许多花样在他脑子里过数遍,却没有样合李成绮心意。
无论是梅花,祥云,还是其他什花纹,都配不上……他穿白衣样子。
李成绮思绪不受控制,心中亦烦躁,拿着刻刀,面无表情地向下插。
入桌子二寸!
李成绮愣,不可置信地看眼自己手。
然后又枚剥好松子送到玄凤面前。
玄凤瞪大乌溜溜眼睛,犹豫片刻,又将这狗皇帝手里松子吞。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李成绮太擅长,三颗松子下肚,玄凤想想,别别扭扭地拿毛茸茸脑袋蹭蹭李成绮手指。
李成绮拍拍手上碎壳,拎起块木头。
木料纹理细密,触手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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