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难得设身处地地想想,若是李言隐立自己同窗好友为后,那……那李言隐皇位定保不住。他面无表情地想。
不说崔桃奚会如何,崔愬定然先废他。
他家里这个情况并不太适合类比。
李成绮探究目光落在谢澈脸上。
谢澈察觉到李成绮目光,手脚僵硬得差点不会走路。
谢澈抬头,正好看见李成绮喉咙上伤痕,他脸顷刻白,下子低头,不让李成绮看到他表情,“臣请陛下去用早膳。”
李成绮点点头,又对着镜子看自己眼,方跟着谢澈出去。
谢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谢明月不在卧房中。
如果上次谢明月放任李成绮躺在他腿上还能归结为谢明月纵容李成绮喝醉,那昨天晚上,谢澈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欺骗自己。
谢澈无言地跟在李成绮旁边,他心绪难言,又不知道该说点什好。
摇头。
平时也就罢,今日李成绮在谢府被弄身暧昧淤伤,叫人免不得往其他方面想,譬如,孤立无援少帝为巩固皇位,同谢府中某位,做什交易。
这般不可言说皇室辛秘,满空来觉得自己看,大约不会活得很久。
李成绮把擦巾扔到他怀中。
满空来忙不迭地起身,去给李成绮换块。
照谢明月意思,谢澈应当喜欢他。
初时李成绮觉得荒谬,今见谢澈反应,他却觉得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不由得按按额角。
李愔此时才十八岁,李昭却是个正儿八经三十岁男人,谢澈于他而言就是个逗着好玩晚辈,且还是因为谢明月缘故,谢澈才能成为他晚辈,比起谢澈这样眼就能看到底小孩,李成绮更喜欢和谢明月这个混账东西玩心眼。
两人气氛尴尬地用顿早膳。
李成绮见他欲言又止都写在脸上,随口问道:“先生呢?”
“家父入宫。”谢澈低声回答。
又是阵沉默。
李成绮偏头打量谢澈,少年人紧紧抿着嘴唇,唇色和脸色都泛白。
就算谢澈真敬谢明月如父也是快弱冠人,接受不自己爹有个继母?
他矮身照镜,手指划过喉咙上痕迹。
他余光在镜子边缘瞥,眼见少年倏地躲到门边,他放下手,似笑非笑地看向镜子。
谢澈听房中没有声音,刚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不期与李成绮对视,目光瞬间尴尬地移开,而后才想到失仪,老老实实地蹭过来和李成绮见礼,“陛下。”
李成绮心情颇好地拍拍他肩。
若非谢澈拿牌,昨天晚上事也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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